她說罷轉過頭,望著已經來到身側而立的他,“該是尋你回皇城的。”
“你離開太久了。”
林景皓忍不住站起來,目光灼灼看向溫瓊,“那溫姐姐可是要回去了”
他此話一出,溫伯清搖著的扇子一頓,桃花眼輕輕瞥向姚宣辭,而姚宣辭卻是垂下眸,望著身側女子望向窗外的柔美側顏,放輕了呼吸。
她說,要好好想想。
上一世的姚宣辭一再告誡他,不要惹得阿瓊生怒,方才邢昀京也說要順著她的心意。
若她執意留下,定要和離男人背在身后的掌緩緩握緊。
順著她嗎
姚宣辭開口,“自然要回。”
他可以順著她,可是她得留在他身邊,留在他觸手可及之處。
溫瓊毫不意外看著他,目光帶著一抹早有預料的譏諷,讓姚宣辭心猛的刺痛。
溫伯清折扇再度搖起,桃花眼中帶了幾許嘆息。
母親說的對極了,阿瓊的事情他管不了,只能她自己拿主意,可喜的是阿瓊自己心里有想法,他只需做到跟在她身后,讓她無所畏懼的去飛。
林景皓已經失落的垂下了腦袋,溫瓊倚著窗,冷淡道,“那你何時簽字畫押,我何時回去。”
他不肯和離又想讓她留在身邊,能為了什么,為了她腹中之子罷了。
溫伯清滿意的頷首,然后才仔細去回想方才溫瓊那句話,簽字畫押,簽什么字
合起的折扇有一下沒一下敲在掌心,他思索了片刻,這才想起姚宣辭換完衣衫后,忍著怒來找溫瓊質問的那一幕,心中一咯噔。
阿瓊莫不是讓姚宣辭簽好和離書
嚯。
溫伯清贊嘆的目光投向溫瓊,干得漂亮
自家妹妹這招以一換一頗為得心,以至于讓溫伯清第二日一清早就迫不及待來了溫瓊的小宅院,想看看能不能親眼目睹姚世子簽和離書的這一幕。
怎料推開門,便是冷冷清清的一座空宅子,他腳步匆匆闖入后院,正好見到收拾著包裹欲走的小漣。
溫伯清當即上前,“他們人呢”
小漣被他這氣勢洶洶的樣子嚇得后退好幾步,“姑娘昨夜里就走了,奴婢也奉命跟隨,等著去城門口與幾位護院匯合去皇城。”
丹衣青年那雙桃花眼危險的瞇起,“你奉誰的命”
“就是姑,姑爺呀。”
溫伯清要被氣死,“給你發銀錢的是你家姑娘,你聽他的話作甚,他才來幾日,你家姑娘那是被綁走了”
“姑娘是被睡著抱走的,奴婢也不知道呀。”小漣年紀小,被他這般嚴厲冷冽的目光緊盯著,心中怕得很,又委委屈屈道,“那阿瑤姐姐都跟著走了。”
阿瑤溫伯清又是一股火沖上來,阿瑤這丫頭竟不給他報個信兒
溫伯清急匆匆趕回自己宅子,備馬趕回皇城時,溫瓊已經被輕輕搖晃的馬車給晃醒了,她一醒便對上男人那雙漆黑的眸眼。
回憶起睡著前的事,她半撐起身子,細白的指輕揉著暈沉沉的太陽穴。
一盞溫熱的水遞過來,“阿瓊喝點水潤潤嗓子,這褥子墊子硌不硌可要再鋪一層”
“不必。”她才醒,語調也軟塌塌的,“東西呢”
男人端著茶杯舉在半空的手臂僵了一下,隨即他從懷中摸出一張薄薄的宣紙,緊捏著那宣紙片刻,才緩緩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