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說過不會再出現,卻又趁夜半之時偷偷拿回身體,如今簽了和離書,到時阿瓊帶著孩子遠走高飛,他們誰都別想再見到她
姚宣辭沒有再回答,只是目光一直落在走在前方的一襲雪青衣衫分外溫柔的女子身上,垂眸掩下眼底的猩紅。
他們是同一人,獨占她困著她的陰暗心思誰也不比誰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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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鳳儀宮。
宮人腳步輕而快,走至殿中朝著主座上雍容華貴的婦人一禮,恭順低聲道,“皇后娘娘,鄭家二姑娘已傳喚入宮,現如今正在殿外候著呢。”
手中轉著的佛串頓了一下,皇后淡淡道,“召她進來吧。”
很快,一襲緋色流金衣裙的鄭如毓隨著宮人走入大殿,行過禮后皇后賜座,鄭如毓并未動,直直抬頭將目光投到皇后身上。
“皇后娘娘召臣女入宮,可是為了太子殿下”
她語氣沒有半分敬意,可皇后眉頭微微蹙起。
不知是鄭二姑娘因這幾日被太子求娶之事,還是自個兒身子不適,看上去格外憔悴,像是遭遇過一場風雨的花朵,被狼狽的淋了一身雨水。
皇后收回目光,不過是一個被嬌慣的無法無天的小姑娘罷了,這些日子的流言蜚語與困境足夠她難受。
“是太子妃哭著鬧到本宮面前,想要肅清皇城中關于你與太子殿下有染的謠言。”
她不緊不慢道,“可太子的確是求到了陛下那里,想求得一旨賜婚諭旨,本宮召你入宮,是想問清”
鄭如毓頓時被點燃了怒火,咬著牙,“臣女不愿”
她這些日子快要被逼瘋了。
溫氏的確是沒有出現,可姚宣辭逃脫,太子無意闖進來足以令人崩潰,可誰知她衣衫不整踉蹌而逃之時,她眼前一黑,直接昏了過去。
昏在了身為太子妃的親姐姐面前不說,她與太子有染的事不知怎的傳了出去,越鬧越大。
太子以負責之名糾纏著她,姐姐見到她便恨不得扒了她的皮,鄭如毓已是瀕臨崩潰的邊緣。
恨著姚宣辭無情報復灌了她那壺春酒,間接毀了她的清白,更恨那消失不見的溫氏,若非她嫁到了侯府,她鄭如毓怎會有今時今日這苦難
她砰的一聲跪倒在地,俯首在地叩頭,“求求皇后娘娘,臣女已有心悅之人,不愿嫁入東宮。”
皇后平靜的望著她,手中佛串平穩有序的轉著,“鄭二姑娘先冷靜一下,聽本宮把話說完。”
“先皇后對太子教導有方,陛下對他也是喜愛至極,許多朝堂之事悉數交給他,太子從不是莽撞之人,可他執意求娶已經惹得朝臣議論紛紛。”
“尤其國公府上你們有染之事,乃事關太子清譽,若你愿意幫忙洗清這盆污水,自是好的。”
皇后娘娘召她,不是為了太子求娶之事
鄭如毓一下抬起頭,眼睛都是亮的,“臣女自是愿意的,我與太子殿下本就清清白白。”
她當即解釋道,“殿下求娶之事不過是被謠言所逼,不忍讓臣女日后難以嫁人罷了,求皇后娘娘助臣女擺脫污名”
“起來吧,坐下慢慢說。”
皇后幾不可聞的輕嘆了一口氣,若非她皇兒還小,如此大好的機會,將太子推下去是多么順利成章的一件事。
可惜皇兒不過十歲,怎比得過在朝多年黨羽眾多的太子,也還好幾位皇子羽翼豐滿反而被陛下忌憚,幾家黨派互相牽制制衡著,皇兒也并不是完全沒有機會。
不過她出不了手,可還有不少人惦記著東宮的位置。
東宮,太子得知鄭家二姑娘被召入鳳儀宮的消息,起身就要前往,臨到宮門處卻見太子妃牽著一大一小兩個男童回來。
太子妃抬眼看見疾步而來的太子,松開了兩個兒子的手,“殿下急匆匆的,是要去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