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吳中果斷附和解縉,還更進一步作證,“陛下,世人皆以為大海波濤洶涌,生死難料。殊不知我大明造船技術已經遠超歷代,巨艦大船,行駛海上,平穩安全,不說別的,臣不就安然返回了!”
吳中總結道:“臣覺得大海就在那里,不用白不用,至于運河,就算挖掘通暢了,還需要不斷清理淤泥,每年那么多錢,都打了水漂,太不值得了!”
解縉早就做好了舌戰群雄的準備。
這事以往都是柳淳干的,一個人,干敗滿朝文臣,那個威風得意,簡直不要太爽啊!解縉也很想復制一下,好好讓陛下瞧瞧,俺解縉可不比柳淳差!
好吧!
這個玩意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人家柳淳那是頂著主角光環的,豈是你想學就能學的。這不,無中生有,就冒出來個吳中,把你的光環搶去了一少半。
解縉急了,本來是獨享的功勞,怎能讓別人搶走呢!
他果斷道:“啟奏陛下,臣以為海運好,還是漕運好,在朝堂上空口說白話,一點用處沒有。不如這樣,在江南同樣準備十萬石糧食,分別用海運和漕運,送到京城。測算消耗時間,所有民夫,路上消耗,如此一來,孰優孰劣,一目了然!”
柳淳眼前一亮,還真沒看出來,解縉居然懂得科學試驗了,很好,不愧是大才子!
“陛下,臣以為解學士的見解可行,而且臣建議請支持漕運和海運的官員,分別乘坐漕船和海船,寫下心得體會。另外臣覺得還可以請一些報社的記者,讓他們也上船感受。”
朱棣大笑,“這個主意好!其實朕也是坐過海船的,而且還不止一次。就拿這次攻滅韃靼來說,朕就是浮海北上,才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朕也覺得海運似乎勝過漕運,爾等務必要用心比較,說真話,說實話。朕可不是濁世昏君。會任由爾等欺騙!”
朱棣說完,直接宣布散朝。
雖然天子沒有最后點頭,但是朱棣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解縉賭對了,至于吳中,順帶著也對了。
“解學士,解學士!”吳中像是一塊狗皮膏藥,一下子貼到了解縉身上,“解學士,你看這接下來,要怎么辦才好?”
解縉咬了咬牙,他很想把吳中的臉打成豬頭,你丫的差點截胡,知道不?老子費了那么大勁兒,熬了一鍋湯,結果你給偷喝了一半,你當自己是張果老啊?
不過解縉轉念一想,至少吳中還算恭敬,沒有飛揚跋扈,覺得比自己都了不起,還算有點腦子,是個可造之材。
“你接下來就聽我的安排吧!咱們雖然是一心謀國,可畢竟砸了那么多人的飯碗子,尤其是工部,河道衙門,戶部,甚至是地方,倉場,這些貪官污吏,都恨咱們入骨,他們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吳中倒吸口冷氣,乖乖,不經意間得罪了這么多人,豈不是說,自己危險了?這也太可怕了吧?
解縉看他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忍不住鄙夷道:“害怕什么?為了大明,為了皇上,百死不悔!”
吳中低垂著腦袋,他可沒活過,可是一腳踏進了漩渦,這生死就不是他能決定的了,真是后悔啊,不該一時頭疼。
解縉越發鄙夷吳中,真是個廢物,都說清流眼高手低,今日一見,果不其然,做事情,還要靠他這樣的。
解縉昂然離去,柳淳就在這貨的后面,朱高熾站在師父的旁邊,低聲道:“多謝師父推薦解縉過來,弟子感激不盡。”
柳淳只是微微一笑,“殿下,你最好還是稍微觀察一下,解縉這個人啊,我就覺得他沒憋著好屁!”
朱高熾憨笑道:“反正狗咬狗,咬死哪條吃哪條!”
師徒相視一笑,盡在不言中……轉過天,柳淳正在家里擺弄自家的貓主子,大黑貓突然多了白手套,柳淳怎么看怎么別扭,該怎么辦才好呢?
這不,柳淳又從外面抱來了一只母貓,這貓很好,全都是黑的。湊在一起,沒準下一窩都黑了,也就沒事了。
只不過柳淳擺弄了好半天,左瞧瞧,右看看,還把徒弟于謙叫來了。
“你給師父瞧瞧,這倆都是母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