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口,兩人哈哈大笑,陳父決計想不到,親兒子能想出這樣的招,不過即使沒有這一出,陳問舟也不會為了陳家坑自己舅家。
曹娘子中午要留在店里用飯,阮柔剛收到宅子,想著先告訴阮父阮母一聲,遂又回了宅子。
阮父阮母正準備開吃,見閨女回來連忙讓她一起。
宅子里大概有十來個下人,阮父阮母倒不會受到冷待,可到底在別人的地盤上,有些拘束,有了自己的宅子,無論是種花種地、還是炮制家具,都隨自己心意。
下人們都不在,阮柔說話也隨意,“爹娘,宅子的事情不用看了,我們東家送了一套,在東城那邊,明天有空我帶你們去看一眼,沒問題咱們就搬家了。”
“啊”阮父阮母齊齊瞪大了一雙眼,手舉著筷子冷在半空。
良久,阮母結巴著問“慧娘,陳少爺為什么要送你宅子啊”不知怎么,她突然想起了以前在鎮上聽見的什么土地老爺養小妾的事來,別不是自家閨女也走上了歪路吧。
見兩人一副糾結不已的表情,阮柔全當不知他們所想,自顧自說道,“我昨兒的香不是得了第二名嘛,你們是沒去鋪子里看看,今天人叫一個多,都訂出去好幾千份,東家這才獎勵的,而且,沒他送,這宅子我也差不多買得起。”
“呼。”兩人齊齊發出一聲長嘆,接著做賊似的彼此對望一眼,眼中都是赤果果的指責你做什么這么嘆氣。
阮柔偷笑,面上不顯,“爹娘,咱們可說好了,你們要是待得好,就留在府城了。”
“沒說好啊。”阮父尋思了會,他肯定沒答應。
“慧娘啊,我和你爹在鄉下待習慣了,這府城這么大,我都不知道該干什么。”
這也是說的真心話,前后差不多兩天,她只覺得哪哪都不舒坦,不是自家就是不一樣。
阮柔想了想,阮父阮母確實還年輕,沒到養老的年紀,且人忙習慣了,閑著沒事也得閑出毛病,找個差事,不圖賺錢,人忙起來就行。
這么想著,她道“爹娘,我手頭還有幾百兩銀子,要不也買個小鋪子做生意吧。”
“不行不行。”阮母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我和你爹哪里會做生意,你有錢自己存著,別霍霍光了。”
阮柔知道他們擔心,遂細細給他們解釋,“爹娘,我現在真的不缺銀子,光今天芝蘭香的收入,五千份,一份一百錢,就是500兩。”
“豁,這么多“兩人俱是一驚。
阮柔攤手,“以后還會有更多呢,所以你們不用擔心在府城會缺錢,不行咱們就開個木材店,爹正好也熟。”
說到這,阮父有些動心,在鄉下給人打了一輩子家具,他也曾夢想過自己跟老林一樣開個店,可最多也就是想想鎮子上的,如今竟然能在府城開店。
見人動心,阮柔再接再厲,“而且小石頭待在府城總比鄉下好,改明兒送去學堂正經學兩年,將來也能照看鋪子。”
阮母也蠢蠢欲動,看了一眼老頭子,眼神問詢。
只這么大的事,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確定的,最后阮父還是說要再想想。
有了這么一出,兩人飯都吃不香,草草扒了幾口就回屋商量去了。
阮柔見狀也不催,先是回屋寫了封信托人加急送回安平鎮周家,緊接著再次出發,這回是真的要去田家了。
與曹娘子會和后,她就在心里估量田家可能會有的反應,最重要的一點是,她并不清楚,田三小姐會不會放手,畢竟前世兩人可是山盟海誓、情比金堅。
一路也沒想明白,她索性不想了,總歸馬上的事。
田家,田語蓉剛午睡起來,渾身被汗濕透,只覺得剛做了一場冗長的夢,夢里她似乎失去了什么極為重要的東西,可醒來卻什么也記不得,只心頭惴惴、慌得厲害。
“乾郎在嗎”她問丫鬟。
甘草恭敬回道“君公子在書房溫書呢。”
田語蓉聞言輕笑一聲,“還是那么喜歡看書。”隨即又有些落寞,入贅就意味著徹底和科舉無緣,她這段時間一直在猶豫的也是這點,真的要為此斷絕了他的夢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