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阮柔挨了好一通訓后,這件事總算過了明路。
曹娘子不知何時已經悄悄離開,屋里只剩下阮家三人。阮母問起周家的情況,她全都據實以告。
聽完全部,良久,阮父阮母齊齊嘆了口氣,“慧娘,你還想回周家嗎”
“不想。”阮柔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充分表明了她的決心。
“也好。”難得,阮母竟然沒有反對她的決定,“你現在也挺好的,將來不管能不能再找到合適的人,自己過得好才是最重要的。”
阮柔心下感動,將頭伸過去想要撒嬌,卻被毫不留情地推了回來。
她投去哀怨的眼光,迎接的卻是阮母毫不留情的眼神。
“我和你爹商量過了,就先搬來府城,至于鄉下的田地,暫時托你大伯幫我們照看。”
“真的”阮柔既驚且喜,這么長時間,可算說動了。
“也不一定就一直留在府城,”見著閨女喜形于色的模樣,阮母補充道,“你也剛落腳,有什么事兒我和你爹能幫就幫襯一把。要是在府城過不下去,就還回鄉下種地去。”
“好,娘,爹,你們真好。”阮柔嘴上說著討喜的話,實則偷偷打著小算盤,心道人來都來了還能讓人回去了。
“明天我和你爹出去找個風水師傅,看看什么時候搬家好,老在人家這里住著也不大好。”這宅子雖說看著挺好的,可他老覺得這是借住在別人家里,怎么都不舒坦,哪有自家好。
“好,那就全靠爹娘你們了,我這店里一堆事,還有好幾款香沒調。”阮柔自然看得出阮父阮母的小心思,此刻讓他們一些事情,不止不會嫌煩,還會很高興能做點事,也能讓他們更有歸屬感和成就感。
果然,阮父當即動力滿滿,“放心吧,你忙你的,我和你娘對這些熟,當年剛分家,我們也是從什么都沒有走過來的,里頭門道多著呢。”
“就是,你放心,那宅子我們今天去看了,很多東西都有,添些小物件就行,我們再打掃打掃,到日子就能搬進去。”
“嗯,爹娘,這些銀子你們收著。”阮柔說著再次掏出一張銀票,自從阮父阮母來,就沒接過她的錢,她不強求,可也不能叫一老貼錢。
阮母還待拒絕,阮父道“收著吧,看著買點東西。”她遂也接下,道,“要是有多的,我再還你。”
阮柔明白兩人的性格,也不多勸,反正以后住在一起,總有她出錢的時候。
隨后,阮柔果真萬事不管,只一心調香。最近她制香的過程中聞到過一絲特別的香味,突然有了些靈感,可那靈感轉瞬即逝,回頭卻怎么也找不著,猶如百爪撓心般難受。故而她一直重復那天的過程,期待能夠再次感受那股靈感,可惜一直未果。
匆匆忙忙間又幾日過去,五天后,他安排守在客棧的人傳來消息,說周家人欲要離開,她要不要去見見。
她果斷拒絕,見什么見,不見才好。
隨即她似想起了什么,饒有趣味地道“還是去瞧瞧吧。”她不想去,卻是有人牽掛的。
田家,田語蓉那日事后就被禁了足,命令是她大伯親口下的,田家大伯在田家有著絕對的權威,故而她一句都不敢吭聲。即使擔憂,也只能派人一直盯著隨時回稟。
一開始得知周家在客棧養傷,她倒不怎么著急,可收到人即將離開的消息之后,她卻再也顧不得許多。
周家所在的安平鎮距離府城有三四日的路程,若無其他意外,短時間內兩人絕對沒有再見面的機會。甚至于兩人的關系可能就此斷絕,這是她絕對不能忍受的。
她真要出去,其實很容易,因為田家大伯關人禁閉,從來都不用安排人看守根本沒有人敢違逆他的命令。
此刻的田語蓉卻是陷入了掙扎,但并未糾結太多,她就下定了決心大伯那兒,等她回來再去賠罪就行。
一路過五關斬六將,在以身份碾壓看守的婆子小廝后,她終于帶著兩個丫鬟出了田府后門。
“小姐,這沒事吧。”丁香憂心忡忡,三小姐再是一房的唯一嫡出,那也是大老爺的侄女,天然隔了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