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柔這才應了。
陳問舟還算體貼,將春林香齋的分成全部結清一次給了她,這婚前婚后的銀子可截然不同。
不算不知道,一算,阮柔才發現自己如今身家豐厚得嚇人,足足兩萬兩多銀子,區區不過短短兩年,陳問舟那邊只會賺的更多。
整銀阮柔都去錢莊換了銀票,她說要給爹娘留點兒,阮父阮母愣是沒同意,“你帶走就是你的嫁妝,將來孝敬爹娘我們肯定不拒絕。”
無奈,嫁妝里壓箱底的足足五萬兩銀子,另有三萬兩是陳家那邊的聘禮。
另外,還有幾千兩的散銀,被阮父想辦法置換了府城的鋪子和田莊,這些都是有固定收益的,能保障女兒在陳家不至于“吃人白飯”。
陳夫人的積極如今可給阮母造成了大麻煩,嫁妝攏共只能有七十二臺,偏陳家那邊就這個數,即使去掉一些不值錢的吃喝和布料,剩下的怎么都塞不進去。
后來還是阮柔看不下去,挑挑揀揀,將藥材、綢緞等名貴的帶上,其他一般的細布、吃食直接塞給了阮父阮母。
另外,一些家具亦挑著上號的木料,提前搬去了陳家那邊,如此,七十二臺總算塞下了,嫁妝單子上更是滿滿實在的硬貨。
大安寺的師傅算了幾個好日子,最后兩家商議選定了二月初四,宜婚嫁宜搬家,二月初五又是宜祭祀,自然是頂頂好的。
也就是說,阮柔在阮家度過最后一個新年,就要去往陳家,成為陳家的新媳婦。
去年沒能回鄉,今年過了年又是閨女的好日子,跟親家間互相走禮,壓根沒時間,所以,阮父阮母想著趁年前回一趟,見一見阮大伯一家,也給祖宗上個香,保佑閨女順遂平安,阮柔自然沒有異議。
臘八剛過,鄰里間互送過了八寶粥,初九一家子就動身了。
如今他們再不需要跟著商隊走,自家就有下人,來往府城和安平鎮還是沒問題的。
十二日晚,一行人風塵仆仆回到安平鎮杏花村。
阮父阮母尚且好,阮柔和小石頭很久沒回來,此時竟然有些陌生,還是隔壁的阮大伯一家喚回了點熟悉感。
去歲阮大伯家兒子剛娶了親,小日子過得蒸蒸日上,阮大伯見弟弟回來更是高興,幫著忙里忙外,好不樂乎,鄰里相親更是熱情,恰是農閑時節,農人們無事可做本就在村口大樹下道人長短,見了阮家人更是八卦意味十足。
阮柔不想應付這些人,借口繡嫁衣避回了房內,阮父阮母不想自家落得個得勢便瞧不起人的壞名聲,但凡上門的,俱是好茶零嘴接待。
如此,村人們更是熱衷,每日里應承不斷,小小的阮家整日里充滿歡聲笑語。
阮母是真真得意,遙想女兒剛歸家時,這些婆子嘴碎的很,嚇得她都不敢讓女兒出門,后來女兒去鎮上有了活兒,總算贏回點兒場面,待去了府城,那是徹底成了出息的城里人,勝過多少兒郎。
即使如此,還是有人背后造謠,說她閨女不知攀上了什么男人才上位的,她恨得牙癢癢,卻不好自己主動上門找人掰扯,如今可算解恨。
“阮二家的,你再給我們說說公主府吧。”
“前些日子不都講過好幾遍了嗎”阮母故作不樂意。
“嗨呀,那可是公主府,說多少遍都聽不膩。”
“要說還是慧娘有出息,得了公主的青眼,那跟讀書考了狀元一樣,你們說是不是。”
“就是就是。”
阮母被捧的高興,不在意多費些口水,再次說起公主府的輝煌氣派,其中只有一小部分是阮柔所說,更多是她結合戲文里編造的,反而聽得一群人越發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