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柔歸了家且還有一件事,那就是阮家如今所住的宅子。
這處宅子一開始屬于陳問舟,后來芝蘭香在府城調香大賽上出名,陳問舟當做獎勵給了她,亦即房子在她名下。
她未嫁還好說,可等出嫁后阮父阮母再住下去未免有些不合適,所以她現在想著將房子過給阮父。
擔心阮母又說道,她索性不去商量,直接去衙門過了戶,徑自將新地契擺在阮母面前。
阮母瞧著認得是地契,讓小石頭幫忙看了,才曉得閨女是做了什么。
“嗨呀,你這是做什么”阮母驚道,“我和你爹都商量過了,這宅子給你做嫁妝,我們搬去鋪子后面住,你林伯沒有意見。”
“鋪子后面總歸不方便,麻煩別人難道還不如我這個親女兒嗎”阮柔故作不滿,隨即無賴道“反正地契我已經過戶了,你們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阮母哭笑不得,既是為閨女的孝順感動,又是為他們做爹娘的沒有本事,反要閨女替他們操心。
阮父默默看了半晌,道“老婆子,那就收下吧。小石頭,你要記得,這房子永遠是你姐姐的,日后若是有出息,你就給你姐買一座同樣的院子,不然,以后我和你娘百年后,這房子還是給你姐。”
“哎。”小石頭對買一座府城的宅院需要多少銀子沒有概念,當即痛快的應了。
阮柔哈哈笑,她不指望小石頭還,可若因此阮父阮母能接受,倒是好事一件。此時的她沒想到的是,若干年后,小石頭當真靠自己的能力,還給她一座差不多的宅子,那是后話了。
阮家其樂融融,陳家更是滿滿的期待,而田家則是亂成一鍋粥。
田二夫人看見回來的閨女,不僅沒有歡喜,反而重重皺著眉頭,“語蓉,你怎么這時候回來了。”
“娘,那周家實在欺人太甚,整日欺負我,我就回來了。”她委屈巴巴道
田二夫人卻沒那么好糊弄,知曉女兒的脾性,她斷言道“是不是你有耍脾氣了。”
“才沒有。”被親娘的眼神盯著,田語蓉忍不住辯解,“還不是那老婆子天天在我面前說那阮慧娘多么多么好,把我當什么了。”
田二夫人白了她一眼,“可人家就是那么優秀,那么多制香師,就她入了長公主的眼,你大伯夸的跟什么似的,幾次想把人請過來,叫那陳家得意,氣了好幾天呢。”
田語蓉的臉色霎時白了,周家再夸阮慧娘,人家都不可能吃回頭草,她只是生氣,并不害怕,可大伯的看重就叫她如鯁在喉了。
她最大的依仗是田家,田家卻是田大伯當家做主。
瞧見女兒的神色,田二夫人嘆了口氣,將女兒摟著耐心給她解釋。
“我和你爹看中你弟弟,那是他以后要給我們摔盆打幡,你才是娘的親女兒,我還能不疼你。
你既嫁了人,就好好過,不要舍不得那點子錢財,若周青遠能考中個舉人,你這輩子就不虧,即使考不中,有嫁妝你在周家不會吃虧”
聽著娘親的話,田語蓉的眼中的憤恨逐漸減少,眼中多了幾分神采。
另一邊,阮柔被阮母拘著在家繡嫁衣,原主的繡活是頂好的,如今她繡起嫁衣來自然沒有絲毫問題,手腳麻利得很。
陳家那邊送來過年的節禮,阮母又估摸著還了差不多的,阮柔時隔多日再次見到了陳問舟,當著長輩的面,也沒能說幾句話。
當下講究未婚男女成婚前一個月不能相見,故而接下來一個月,不僅阮柔不能出門,陳問舟不能登門,好在兩人不是完全陷入愛戀的小男女,倒是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