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經常回來。”感動被打斷,阮母一想還真是,比先前那周家還要近,復又歡喜起來。
“問舟啊,慧娘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好,你就回來跟我說,我和她爹教訓她。”到底沒舍得說出盡管教訓的話。
陳問候自然說會對人好,吉時已到,拜別雙親,阮柔趴在小石頭的背上,直接被背到花轎上,當地風俗新娘子出嫁腳不能落地,花轎前,陳問舟騎著高頭大馬意氣風發,后面,是她七十二抬的嫁妝。
兩家相鄰兩條街,距離十分近,但都是小路,一大群隊伍不甚方便,故而一早商量好,從阮家出門,走大街在城內繞一大圈再回陳家,也曬一曬嫁妝,兩家面上都有光。
午時中午十二點一刻,從阮家準時出發,一直到未時初下午一點,花轎才跨過火盆、進入陳家門。
正堂,陳父陳母等候多時,喜娘在一旁把握著節奏。
一拜田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陳宅正屋由陳母住著,故而新房是位于東邊的東廂房。
陳家就兩兄弟,陳父陳母帶著兩個兒子待客,陳大嫂借口帶兒子壓根沒往新房來,叫她很松口氣。
蓋頭不能先取下來,可好歹坐下來歇歇腳,喝口水、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將丫鬟打發出去,透過蓋頭她悄悄觀察四周,新房早前整修過,嶄新干凈,面積很大,如今擺滿她的嫁妝家具,床鋪、柜子還有門窗上俱都貼著大紅的囍字,襯得整間屋子亮堂堂,梳妝臺等一應物什也都是她用慣的。
于是心情又好上幾分,可看著看著,周圍太過安靜,她忍不住靠著床沿睡過去。
再次聽到人的動靜,外面天色已經有些微黑,原是陳問舟終于招待完客人進入新房。
蓋頭終于被挑下來,喝過合巹酒,下人們再次退下,屋內只剩下一對新人。
阮柔第一時間將頭上沉重的頭面卸下來,這一副足足有七八斤重呢。
紅燭印照,靜謐的新房內,新人互相對望,正所謂酒力漸濃春思蕩,鴛鴦繡被翻紅浪,一夜春風。
第二日,阮柔拖著疲憊的身軀起來,倒不是別的,而是要早早起來見過公婆。
陳父顯然昨日里在這里歇了一夜,陳大哥和大嫂不耐煩住在這宅子,寧愿一大早趕過來。
夫妻倆依次敬完茶、改完口,陳母褪下手鐲給她,另又封了一個紅封,陳父則是直接給了一個大紅封。
陳父的心情是真心美滋滋,也不摳搜這些小錢,直接塞上一千的銀票,厚厚一沓看得旁邊的陳大嫂禁不住紅眼。
不等她掩蓋神色,新人就來到眼前。
“大哥,嫂子。”
陳大嫂憋著氣把早就準備好的禮物送出去,也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而是一對金鎖。
敬茶后,一家人在一起吃過飯,陳父溜溜達達去巡視鋪子,陳大哥則和陳大嫂徑自回了家。
外人離開,三人才自在起來,陳夫人看著新兒媳很是開心,“慧娘,既然嫁過來,以后這就是你的家,咱家就三口人,有什么事不要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