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知道的。”阮柔接話。
“嗯,家里下人盡夠的,也不用你做什么,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直接吩咐,照顧好自己,再好好看著問舟,就夠了。”
阮柔依舊應著,對付婆婆,她只有一招,面上當孫子,不拘說的多么好聽,婆婆永遠成不了親媽,保持距離,是最好的選擇。
新婚第一天,阮柔無事可做,只能吃吃喝喝,然而幾年調香下來,她早已習慣,便跟陳問舟商量著,在陳家再騰一間制香間。
準備制香間并不容易,因為需要朝陽的房間,還得有鍋有灶,器具柴火都得齊全,不能跟廚房搭一起,以免串味,幸而陳家人少地方大,才能讓她隨意折騰。
第三日,歸寧。陳母準備好回門禮,兩人一起結伴回去,就幾步路,都不用乘坐轎輦,自己走著,下人拎著禮物跟在后面。
且不說阮母見到女兒如何歡喜,總之,三日一過,阮柔就徹底解放先前就說好的,婚后她照常制香、去鋪子里,總歸正事不能耽誤。
她沒有成婚后就必須待在陳家后院的想法,如果說,上輩子進入后宮,爭取皇帝的寵愛、努力往上爬是她的事業,那如今,制香才是她最拿手的手藝,若真因為一門婚事就放下,日后陳問舟變心她哭都沒處哭去。
故而,第二日,曹娘子來到鋪子,就看見熟悉的兩人,她還有些納罕。
“怎么這么早就來鋪子里。”
“我都在家閑多長時間,再不出來,就要悶死了。”
“呸呸呸,可不興說這些,你來也好,不過這幾天先不忙,跟我一起在前面看看鋪子,可千萬別動手。”
曹娘子心中有數,以前她幫忙看著鋪子是因為她是陳問舟的表姐,比阮慧娘可親近多。
但如今形勢不同,另兩人才是一家人,她這個表姐自然要退一步。
阮柔也不拒絕,果真跟著后面學些待人接物,賬本盤點,她倒不是為青州府這間鋪子,而是想著京都那那邊她好歹算半個東家,一家人歸一家人,賬她還是得看看的。
說到京都,兩人新婚不足一個月,陳問舟就徹底耐不住。
細數下來,他離開京都也有小半年,雖然那邊的掌柜每隔十天半個月就送封書信,可到底不能放心,于是,三月初,陳問舟就提出去往京都。
他這一去,阮柔自然是要跟著的,一來,新婚夫妻沒有長久分居的道理,二來還是那半個東家的名義,總之,最后商量的結果就是三月初十兩人動身,而以后,曹娘子則長久留在府城照看這邊的鋪子。
除去人外,還有大量的香料要一起運到京都,這邊的價錢比京都當地要便宜不少,故而,陳家商隊之外,又另外雇上一隊保鏢,個個身高體壯,看著就很有安全感。
陳父這一次就不去了,他聽說消息后特意趕到這邊送別,待人走后,看到院子空空蕩蕩,又忍不住勸妻子回去,結果就是被陳夫人趕出來,外人面前還得強顏歡笑。
時光荏苒,阮柔和陳問舟這一去,柳家已經另娶她人,后來聽說他們回來也只派人過來說幾句閑話,并未再行逼迫之事。
而春林香齋,因著安神香缺席很長時間,一個個簡直等的望眼欲穿。
好在陳問舟早有準備,回來的第二天就在春林香齋大肆售賣,一時間,店里客人絡繹不絕。
陳問舟顯然野心不小,確定這間鋪子穩定后,又接連在京都連續開了兩家春林香齋,東西北各一處,至于西邊,是貴人的居所,不適合開鋪子。
阮柔對此插手并不多,除去每個月盤點一次賬目,她所有的心神都放在制香上。至于改得的銀子,每三個月拿到屬于自己的那份,錢多了她就買田莊鋪子,總歸不閑著,因此她的家私也越來越多,最后竟與陳家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