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奏嘆氣道,“一緊張,忘了。”
鬼冢八藏完全就不信她的鬼話,所有人的膽子加在一起都沒她一個人的厚,怎么可能緊張
“他們對你進行了審訊”萩原研一皺眉道,“不應該是正常做筆錄嗎”
他腦子轉得極快,話剛說出口,自己已經率先想清了原委。
在受害者已經死亡的情況下,犯人潛逃,而寒河江為了給受害者止血難免涉足其中,要是再加上幾個蒙頭辦案,只想逮捕兇犯趕快交差的毛頭警察,說不定就會先入為主把在場的幸存者當做兇手。
而寒河江,不吃軟更不吃硬,在那種情況下想要她配合,可能性根本為零。
“坐在審訊室里,長達四個小時的筆錄,對相同的問題進行反復推敲,”江奏聳了聳肩,“各種誘導和引導性的提問,我不清楚正常的筆錄原來是這個樣子。”
鬼冢八藏輕咳了幾聲,氣憤羞恥皆有之,又有點為自己的同僚尷尬,到底是怎么辦事的,“這個公道我會給你討回來,不過出了兇殺案,作為警察,個人情緒要先往后放一放,先要全力把兇手逮住,以免造成嚴重的社會影響”
“隨便抓人當成兇手進行審訊傳出去造成的社會影響難道不是更差嗎”大滝若菜指出重點,氣憤道,“恐怕是因為這次的殺人案沒壓住傳了出去,所以想盡快結案壓住民眾輿論吧”
“有這方面的原因。”鬼冢八藏并不否認,無奈地說,“但是作為警察,不管你們承不承認,也不管我們內部有什么矛盾,在普通民眾的眼中,我們就是一體的。”
現實的一面橫亙在眼前,鬼冢八藏沉聲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鄙人對他們的行為也深感恥辱但為了公眾安全,拜托了。”
頭發略微發白的中年男人彎下腰。
在這一刻,他不再是教授學生的老師,而是一個真誠的警察。
萩原研二和大滝若菜倉促地避開了這一鞠躬。
江奏看了他一會,沒有再拒絕。
一碼歸一碼,她對鬼冢的印象還算不錯,也不介意偶爾被道德綁架一回,提筆在紙上繪下人像圖。
她舉起畫紙,傾斜。“他站在坡度約為40度的上坡方向,加上曝光,畫像和真實相貌有差距。”
方臉闊目,長得并不算很有特色的類型,但總算也有了個調查方向。
鬼冢八藏感嘆道,“要是早點有畫像,說不定就能盡快把兇手抓住了。”
“那可不一定,”大滝若菜冷笑道,“沒有畫像不也差點逮捕了兇手嗎”
鬼冢八藏“”
他認真道,“這件事我會反映的,寒河江應該得到一個道歉。”
然而事實完全不如他所想
“你讓我向一個警校生道歉”
兇殺案負責人,刑事科警部補伊東忠夫想起那天晚上的審問,心頭的火氣噌噌往上竄,冷笑道,“先不論這是否符合輩分禮儀,我只不過是按照正常的程序對她進行嫌疑排除而已,沒有任何違規的地方,根本就不需要對她道歉。”
“而且寒河江奏身為警校生,未來的警察,明明掌握了一手證據,卻因為個人情緒不肯配合上級前輩進行破案導致案情遲遲沒有進展你知不知道每多耽擱一分鐘就有可能導致一個無辜民眾受害死亡我沒跟你們去計較已經不錯了,你們居然還好意思來質問我”
伊東忠夫臉色陰沉。
那個女人明明可以直接表露自己警校生的身份,卻什么都不說,冷眼看著他在那里質問仿佛他才是那個跳梁小丑。
“在警察身份之前,寒河江首先是一個人”鬼冢八藏據理力爭,“她在刑事上的天賦”
“我們刑事部不需要這種恃才傲物的家伙”伊東忠夫冷聲道,“就算沒有寒河江奏,這個案子一樣可以解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