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酒量也還算不錯,不說喝幾瓶白酒,但是一兩杯還是沒什么大問題的。
“沒想到奏君是個酒神啊,這種度數的白酒都沒有問題,斯國一內”大滝若菜拍了拍自己的腦子,“像我就不行了,我差不多沾酒就醉,也不知道我喝醉之后會變成什么樣奏君呢”
“從來沒喝醉過,不太清楚,”江奏道,“應該沒什么特別表現吧。”
她干得畢竟不是銷售行業,沒有什么喝酒的特別需要,通常都是聚會的時候小酌幾杯,遠遠不到酗酒的程度。
不過相比起她,剛才不小心誤飲了一盅白酒的諸伏景光白皙的皮膚上已經泛起了紅色,雖然意識還算是清醒,是那雙蔚藍色的貓眼已經蒙上了一片淺淺淡淡的薄霧,望過來的時候,霧藍色的眼睛就像初冬早晨的大海。
“沒事吧,諸伏君”大滝若菜非常地擔心,畢竟這個清清秀秀的男同學看上去就長了一幅完全不勝酒量的臉。
“放心,”清秀的男人笑了笑,“只是稍微有一點頭暈,緩一緩就好了其實我的酒量還是可以的,大學的時候經常聚會,那時也喝了不少,大概是有一段時間沒有喝過了,一時半刻還有點不太適應。”
見他的邏輯和思維都沒什么問題,降谷零放下心,“那你先在這邊休息一會,我去那邊幫忙,有什么需要就及時叫我。”
“沒事,”諸伏景光甚至還有余力,緩了緩道,“等我恢復一點就過去幫忙。”
事已至此,大家也沒有什么譴責同學的想法,也不是特別大的麻煩,就幫著一起收拾了。
鬼冢班大堆學生都不勝白酒酒力,醉得東倒西歪,主要分成了不同類型
安睡型。什么都不說話,喝完之后醉酒倒頭就睡,非常的省事,只要把他扛到一邊的沙發上,避免他醉酒嘔吐陷入窒息就好。
唱歌型。像一只鸚鵡一樣,一邊撲騰著手臂假裝自己在飛翔其實是滿屋子亂跑,一邊唱歌。
一群人群魔亂舞,別說只有一個降谷零,就是兩個加起來都不夠用。
他和松田陣平幾個忙里忙外,也就沒有辦法再顧及到幼馴染這邊的情況。
“寒河江。”諸伏景光看著忙碌不停的幼馴染,忍不住笑了一聲,身心放松下去,微醺的醉意上浮起來,在這樣歡快而熱鬧的環境里,精神也不必像從前那樣時刻緊繃著,壓力可以得到短暫的紓解,“好像一直以來,我們都沒有過像現在這樣單獨處在一起。”
她哪怕總是習慣一個人獨來獨往,但是身邊總是不缺乏熱鬧,就像是一盞燈,暗色里耀眼的光源,吸引著天性向光的飛蛾。
他一直都站得遠遠的,只敢這樣旁觀,不愿上前去打擾她。
只是偶爾也會像現在這樣羨慕。
短發女人轉過頭看他,諸伏景光被注視了幾秒之后,有些求饒地舉起手,“好吧那次也算單獨相處。”
也許是酒意撩人,松弛了神經,他無比愜意,思維也變得遲鈍起來,就像被溫暖的爐火烤著,慢慢蒸騰升空。
“我總是在做一個很長的噩夢,實在太長了,我被困在里面,無論如何也走不出來,有的時候又像是個旁觀者,看著自己在夢里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撞很絕望。”
“但那天之后就不是了”他笑了一聲,似乎難得感到了一些羞赧,幾分怯意讓他沒有轉過頭去看她,和那雙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對視,怕自己的心情也被看得一覽無余,“因為在最后那一刻,困擾我的恐懼終于消失了,我看到了”
你。
他沒有辦法說出口。
嘴唇已經被一片柔軟溫熱貼住。
霧藍色的貓眼睜大,淡淡的薄霧散去,海一般透藍色的瞳孔清晰地倒映出了一道清秀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