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不能談”江奏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這突然而來的親密接觸讓萩原研二大腦都卡了一下機。
“因為”
這脈搏跳動得非常有力,一點問題都沒有。
江奏心里一下子就有了數,“回答不出來也沒關系,現在我問,你只要負責回答是或不是就好。”
萩原研二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扣在他手腕的指尖原來是為了測謊為了探測他的心率,上課學過的內容,萩原研二的眼神灰暗了一瞬,“不用這樣做,我也不會騙你。”
“這不是已經騙了嗎”
“”萩原研二沉默了一分鐘,“對不起,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都不應該這么做。”
“說吧,怎么回事。”江奏直接松開了他的手,坐在床頭上,一副“我就靜靜地看你怎么演”的表情,“你知道就算是隱瞞,我也有辦法判斷你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我們用了鬼冢教官的車子”他神色有些羞赧,“結果不小心出了點意外”
雖然說是不小心,實際上的情況卻不能簡簡單單用“意外”去形容,整輛車子雖然離報廢狀態還很遙遠,但是外殼被撞得坑坑洼洼,還不知道要怎么在教官面前把這一點應付過去。
他們幾個在開車上路的途中遇到了失控的大車,司機因為不明原因陷入昏睡,為了制止災難的發生,他們只能兵行險招,和大車保持同步速率,最后冒險跳上了對方的車,總算是阻止了一場人禍。
也算是老天庇佑,這個過程里沒有任何人受到傷害,不過在之后又稍稍出現了一點意想不到的小災難。
“我那個時候有點走神”
大概是連日的緊張導致心不在焉,回來的過程中不小心一腳踏空,跌進了溝里。
不小心摔得鼻青臉腫,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把其他人都嚇得要死,還以為是出了什么大問題,結果走近過去探了一下呼吸發現萩原研二只是睡著了。
送到了醫院之后,醫生判定是疲勞過度,嫌棄地揮了揮手,讓別占用醫療資源,“只是睡得有點死而已,休息一下,讓他睡夠了就自然會醒來,不用過度擔心。”
江奏“”
她充滿憐憫地看了一眼滿臉寫著不好意思的青年。
這傻孩子
“但是”萩原研二靠在枕頭上,“剛才說的話是真的。”
“踩下剎車之前,我看到了前面那一段的斷崖,那個時候我心里其實也沒有什么把握,雖然我自信我的車技,可是人生總會有什么意外吧,萬一剎車失靈了怎么辦萬一車子突然出現其他故障導致我沒有越過那段路,突然掉下去怎么辦”
他和降谷零說的時候那樣的灑脫,好像一切都早已看開,其實根本就沒有。
他好像忽然變成了小時候那個曾經生活優渥,可是沒過多久家庭就忽遭變故,家里迅速破產的那個小男孩。
一旦從天堂跌落到地獄,周圍那些曾經的熟悉的人似乎都變成了壞人,展露出陌生的一面,他局促不安地立于其中,說著那些連自己都不太確定的寬慰的話,想要用微笑感染其他人,表面上總是很樂觀,實際上在無人得見的角落,還是會露出茫然無措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