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把這個家伙嚇住,他未免有些得意洋洋,“就算你拆掉了他脖子上的炸彈又怎么樣,你以為炸彈就只有這一個地方嗎”
年輕的警察并不受他威脅,“世界上的炸彈那么多,能把他救下來已經不錯了,其他的事哪管得了那么多。”
萩原研二一愣。
他眼里忽然涌上一股酸意,又不能抬手,只能小幅度地偏轉過頭。
“沒錯,這世界上確實有很多炸彈,不過都不是我這枚。”他沾沾自喜地闡述了自己關于制作炸彈的心得和體會,以及這枚炸彈的亮點所在“我把另一個炸彈的地點所在提示,已經放進了這枚炸彈里,最后幾秒鐘的時候就會顯示在屏幕上。”
萩原研二臉色頓時變得有些蒼白,手指扣住了椅背上的金屬。
“這都要感謝”男人有些突兀地剎住車,生硬地改口道,“總之,如果選擇把他救下來,就等于殺死了另外一群人。”
雖然警察的到來比他預期的要早,來的人也比他預期的要離譜,但歪掉的劇本總算還是又被重新扭回到了正確的軌道。
就是總感覺有點提不上勁了。
“原來是這么回事啊,”那名年輕警察點了點頭,“謝謝你的解釋,也不枉我讓你多活了這么久。”
又抬手在太陽穴上輕輕叩了兩下。
男人一直都在防備著年輕警察再次開槍,聞言更加警惕,“你以為隨隨便便就能把我殺掉”
玻璃咔嚓的清脆碎裂聲響起。
男人的嘴還保持著張開的狀態,身體像一個壞掉的發條小人一樣在原地晃蕩了幾下,似乎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事情就轟然倒地,發出了沉悶的聲音。
血液從他的頭顱上的洞口里源源不斷地流出,很快在地上染成了一小攤。
萩原研二心跳快了一瞬又很快恢復,他好歹也正式出外警了好幾回,比這更可怕的情景不是沒有見過,無非是這次發生在眼前,讓人稍微有那么些不太適應而已。
子彈是從倉庫上方的小窗戶外射進來貫穿了死者的太陽穴,窗外應該埋伏了狙擊手。
從他被綁一直到被發現,外面的天色變化并不大,可想而知時間過去得并不長,這么短的時間內就能發現他被綁架又及時做好部署他以為自己已經算是成長得很快的了,沒想到她哪怕在這方面也仍舊遙遙領先。
他有些心疼,卻沒有說話,更沒有去叫破她的身份,只是默默地、有些貪婪地看著她。
能在最后再見上一面,也沒那么
遺憾。
江奏走到尸體邊開始舔包,從對方身上拿出不斷在振動的手機,直接按下接聽。
聽筒里傳來炸彈犯同伴焦急的聲音,“你那邊怎么回事為什么剛才這么久都沒有消息,是不是出現什么問題了”
萩原研二“”
糟糕了,忘了還有這茬,要是對方發現同伴已經死了,就會引爆,他應該早點讓她離開這個地方的
他緊張得汗流浹背,卻聽見熟悉的,不久之前還威脅著他的男聲響起,“沒事,只是稍微有點事耽擱了,你那邊的情況怎么樣沒引起別人的注意吧”
“沒問題,游樂園里的人多,沒有人發現我,”對方非常爽快地自曝,“我們在哪里見面”
江奏良心毫無愧疚地把這小傻子玩弄在鼓掌間,把話套完就掛掉電話按了按耳麥。
“安全起見,直接把人處理掉。”
那邊傳來一個清潤的聲音,“了解。”
這兩個炸彈犯出現的時機這么巧合,有可能是組織那邊派來的,那就不能留下來給紅方進行審問了,必須要在其他公安警察抵達之前,先把痕跡抹除。
現在暫時能夠絕對信任的,只有目前還算和她同一陣營的諸伏景光,游樂園那里的炸彈他也會及時聯系警視廳進行處理,這些瑣事他一向處理得非常得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