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恐懼自己的感情難道是這么脆弱又易變的么
“了解。”安室透閉了閉眼睛,“我不會再提了。”
他們都不是會長時間沉溺在過去中無法自拔的人。
幾個呼吸之后,安室透很快重整心情,起身出發。“我還有事,之后聯系。”
事已至此,就要盡可能爭取一切能拿到手的利益,不能讓今天成為白犧牲。
“注意安全。”
諸伏景光囑咐,目送著幼馴染離開,神情有些疲憊。
他松開了緊握的拳頭,掌心已經變得黏黏糊糊。
臨走時對方隨意從吧臺的糖果箱里取出來的,“吃點糖心情就好了。”
糖果紙不知道什么時候散開,里面的糖也化成了漿,散發著淡淡的檸檬氣息。
他拿起了透明的糖果紙,心臟莫名跳快了一拍。
那個時候,她伸手勾弄他的下巴,低頭看過來的眼神,不是他以為的輕蔑玩弄,而是
懷念。
加入組織并不需要簽訂一份像入職合同那樣繁榮又復雜的條約。
江奏支著下巴看安室透,至于對方用磁性的聲音念了什么,她完全沒聽進去。
再次見面,不是為了新的任務,而是朗姆酒擺在明面上的站隊邀請。換做是一般的組織新人不會激起多少水花,但她在暗網上成名已久,已經不需要再證明自己的實力,以朗姆酒的老滑頭,一定會提早向她伸出橄欖枝。
如果她答應站隊當然沒問題,如果不答應,以之前和朗姆酒這個老東西相處的經驗來看,這家伙絕對會想方設法和她產生聯系,極有可能把今天會面的事添油加醋地宣揚出去,讓琴酒誤會他們是一伙的。
這算盤打得很好不管是借她的手打擊琴酒,還是借琴酒的手來鏟除她,反正都不虧。
“具體的情況就是這樣了,如果您需要的話,法律合同也不是不能準備,”對面的金發男人笑得很璀璨,“不過法律能保障的,組織能保障,組織不愿意保障的”
言盡于此,她已經讀出他的下半句話
法律也沒有任何意義。
金發青年推過來一份文件,“不過,朗姆酒和那位先生的性格不太一樣,對于新來的同伴,他很有誠意。”
“他確實很有誠意,”江奏頗有興味,卻不是對桌上那份意味財富的簽署文
件,而是目光灼灼的注視著年輕的男人,意味深長道,“沒想到這次來的又是你。”
“安室先生,你說這算不算是一種緣分”
“當然。”
之前的窘迫不再,他現在已經能做到面不改心不跳地接下這些曖昧又過線的調侃,甚至語帶雙關地暗示,“我很希望和你的緣分能再深一點。”
如果愿意選擇情報組的話。
他討厭失控,如果對方的行蹤能在掌握之中,那就再好不過。
江奏有點遺憾以前那個容易發窘的正經人升級得太快了,完全讓人失去了調戲的樂趣。
“可惜現在的安室先生有點無趣。”
安室透看見她臉上的失望之色,想也知道這狗東西在想什么,心里呵呵了一聲,剛想不輕不重地回敬幾句,卻突然被扶住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