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借著執著,居然也能跟她小小僵持了一下。
“不、要。”
江奏瞇起眼睛。
沒有人可以對玩家說“不行”
她稍微用力,直接把黏黏糖一樣的萩原研二從自己的手上撕吧了下來。
沒有了支撐,他再也沒有了多余氣力,身體直接往后栽倒在了床鋪上,又忍不住嗓子里強烈的癢意咳嗽了幾聲。
也有試圖用傷病喚起對方良知這種目的的存在,遺憾的是不見得這幾年里她仿佛練就了鐵石心腸,根本沒有任何軟化之意。
咳嗽連帶著淚腺也受到了刺激,眼前已經什么都看不到了。
模模糊糊中,聽見了推車挪動、越來越遠的腳步聲。
萩原研二想也不想,用盡全身氣力往對方離開的方向撲了過去。
江奏剛轉身就看見床上的人不老實,直接張開手撈住了一條長長的大貓。
扣到床上,壓住,蓋上被子,封印,幾個動作一氣呵成。
真是麻煩死了所以說之前為什么要沒事給自己找事做
正值壯年的青年有些喘氣不勻,臉上仿佛騰起了一片火燒云,把白皮都燒透了,耳側都泛起淡淡的粉。
以前明明還是很聽話的,沒想到現在大了一點,反而讓人更加頭疼。
她站在床邊打量了他片刻,伸出手,輕挑地勾起了他的下巴。
“你該不會以為我要走吧”
他咬著唇。
明知故問。
還是跟過去一樣惡劣。
“只是給你拿藥而已。”她把推車拉過來,上面放著不同的藥物,“我現在放個三明治到你額頭上,你猜多久能加熱成功”
他當然不可能回答,而是貪婪地看著她,不想錯過毫秒時光。
“嗯對乙酰氨基酚栓,先試試看效果,”她取出了膠囊,小聲地自言自語,“要是有問題就再換個試試”
要說在游戲里能取用到現實中的最大收獲是什么,大概就是藥物的臨床實驗了,同一個人身上的藥物實驗出現任何問題都可以回轉,再進行變量測試,只要攢夠了足夠的積分,回到現實世界她可以把藥物實驗的數據報告一起帶走。
不過眼下,她倒了一杯溫水,端到了萩原研二的嘴邊。
“張嘴。”
確定了她暫時沒有離開的意愿,他現在很樂意配合了。
長時間發熱,身體
極度缺水,一旦接觸到水源他幾乎控制不住身體里獸性的求生本能,把臉貼到杯口,恨不得一口氣把里面的水全喝掉,差點嗆到了自己。
“慢一點,慢一點,”冰涼的手覆蓋在他的額頭上,“還是要多喝一點水才行為什么不叫其他人來陪夜不要太不把自己的身體當一回事啊,這么大的人了,總該學會自己照顧自己。”
他喝水的動作一頓。
明明剛才以為她要走的時候還可以勉強忍住心情,現在卻突然到了極限。
如果已經決定不要我了。
窗外的樹忽然被風吹得搖擺亂動,驟雨忽然而下,密密麻麻的雨點迅速填充了窗臺上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