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這里葉汐抬起頭,看到頂棚上分了三條軌道,下方的轉盤也同樣分了三條軌道。
而且,三條軌道的速度有明顯的差別。她坐在最內側,是運轉最快的,中間門的那一圈最慢,外側的那一圈居中。
這樣的設定下,游客在設備運轉過程中就能看到同批次游玩的每一個人。
可是為什么要這樣
葉汐提高防心,警惕地盯著四周。
轉了半圈之后,她就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倘若大家速度都一樣,她在游玩過程中能看到的就只有入場時坐在自己前后左右的人。規則之境讓大家安全感缺失,很自然地抱團坐在了一起。
可現在,隊友們被拆分了。她能看到的熟人只剩下與她同軌道的前后兩個,前面是先前給她讓座的阿姨,后方是王心冉。
又過一會兒,她看到外側軌道上的一輛雪橇車里,坐著三個高中年紀的男生。
他們有說有笑,愉悅的樣子很難不惹人注意,于是除了葉汐之外,前面的阿姨、后面的王心冉也都同時看到了他們。
阿姨牢記規則,立刻轉過臉,看向葉汐的神色不無緊張。
葉汐將食指立到嘴唇前坐了個噤聲的手勢,阿姨連連點頭,轉回臉去,一聲都不敢吭。
葉汐又扭頭看了眼王心冉,王心冉緊緊閉著嘴巴,薄唇抿得發白。
音樂響了三個小節,她們已然完全路過了那輛雪橇車,三個男生的說笑聲也消失不見,葉汐松了口氣。
同一時間門,張彬賓看到了他們。
在魔法洞穴之后,小隊總共還剩八個人,剛才大家分別坐到三排騎乘裝置上,人數分成了3、3、2的小組,張彬賓作為被大家嫌棄的那一個,現在很不幸面前只有一個隊友。
這個隊友叫藍桂儀,已經五十出頭了。相較于張彬賓、葉汐這樣的普通社畜,藍桂儀的成長路線更“社會”。
她出生在c國南方某貧困的小山溝里,初中畢業就離開校園去打工了。最初的幾年臟活苦活她干過不少,生活在大城市底層也理所當然地見識了不少都市光鮮底下不為人知的腌臜事。
后來她攢了一筆小錢,自己做起了小生意,在工地上賣盒飯。
那是二十多年前,b市雖是首都也依舊發展欠佳,因此機會也多。她憑借超越旁人的努力和一點點小聰明拼殺出來,小生意發展成大買賣,后來又逐步增添了別的業務,現在盒飯、工作餐、預加工食品她都做,企業規模已十分讓人艷羨。
這種成長路線,讓藍桂儀成了一個很“復雜”的人。簡單來說,她很想讓自己當一個好人,但在遇到惡事的時候,她并不認為正義壓倒邪惡是唯一的解決方式。
很多時候,她更愿意以惡制惡。
差不多就是網上常說的“混亂正義”。
張彬賓的所作所為讓一股亦正亦邪的滋味在藍桂儀心中攪動起來,當那三個一起坐在雪橇車上的男生映入眼簾時,藍桂儀敏銳地捕捉到契機,她轉過頭,帶著一種磨練了幾十年的職業笑容看向張彬賓“張先生。”
張彬賓抬頭看她,她道“你說,那兩個女孩萬一分析的不對怎么辦”
張彬賓一邊聽她說,一邊自己也注意到了那三個男生。
他啞音道“不會吧我感覺她們兩個”
“那如果她們兩個故意想坑死咱們呢”藍桂儀似笑非笑,“假如我告訴你,我用道具驗過那條規則呢”
在規則之境里,道具是絕對權威的存在,藍桂儀蛇打七寸的操作輕而易舉地拿捏住了張彬賓的脈門。
他陡然露出愕色“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