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宮寺奏手腳被綁在椅子上,腦袋無力地低垂著,呼吸微弱幾不可聞。
五條家主一次問不出來,就把神宮寺奏關在禁閉室中日復一日地質問,不止是為了得到更多信息,也是企圖將對方的能力徹底掌握在手里。
只是事與愿違,男孩自從進了禁閉室就成了啞巴,不管對他做什么都沒有回應。
本來已經打算放棄對方,沒多久卻傳出看守男孩的家仆發生異變的消息。
派人一查,便得知家仆原本早已死去的兒子突然回來了,被人發現的時候渾身都是污泥,仿佛是從地底爬出來一般。
聽聞這個消息,家主再次對神宮寺奏嚴加審問,想要讓他聽從自己的命令實現種種心愿。
但時間一久,家主就發現即使家仆的兒子死而復生,每天卻猶如行尸走肉,不會言語,身上散發著腥臭,原本喜出望外的家仆也日漸精神萎靡,隱約有了失常的癥狀。
他慢慢打消了讓男孩實現自己愿望的念頭,誰知道最后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漸漸的,神宮寺奏就像是被遺忘在了禁閉室里一般,除了來送飯的家仆便無人問津。
好在他有系統,這樣的日子也不算難熬,調快時間流速后數年時間眨眼飛逝。
系統感慨這是經歷了最長時間也沒有見到攻略目標的一次,在傳出神宮寺奏馬上要被賣到禪院家之后更是擔心不已,生怕就這樣和攻略目標錯過,之后又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遇見。
在禁閉室待了三年,神宮寺奏由于營養不良也沒漲多少肉,待在這里極少時間能曬到太陽,他本就蒼白的皮膚更是白的透明。
他倒覺得在這個年紀遇到并不算好事,兩個小孩子能發展出什么關系
當然是成年人才有的玩。
五條家宅邸中,近日總是會有家仆偷偷討論詛咒之子即將賣去禪院家的消息,討論得多了,一些風聲便不可避免地傳入六眼神子的耳中。
五條悟從五歲開始就一直能聽到一些關于詛咒之子的竊竊私語,細碎的信息慢慢被他一點點拼接起來。
這個詛咒之子和他同一天降生,卻生來沒有父親,所以才有了這個稱呼。
而對方貌似有著惡魔一般的能力,蠱惑人們和他做交易,實現人們的愿望又收取相應的代價。
這人自從被發現了能力之后,就一直被關在禁閉室,但還是有人中招。
現在家主挖掘不出他剩余的價值,便決定將其轉手賣給禪院家。
稍一琢磨,五條悟便猜到了他老爹心里打著什么算盤。
不過他一直都想去看一眼這個傳聞中的詛咒之子,之前總是被家仆和母親阻撓,這次再不去怕是要見不到了。
五條悟當即敲定了這個計劃,引開了跟在他身后的家仆,趁這個時間向禁閉室的方向走去。
途中避開了路過的人群,不算困難地來到了一個偏僻荒涼的院落。
院落中只有一個四面都沒有開窗的木屋,可以想象里面在白天時也如夜晚一般昏暗,在里面待上一年半載根本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五條悟抬腳向木屋走去,靠近時隱約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
他在緊閉的門口站定,里面的聲音更為清晰。
“在離開這里之前,實現一下我的愿望吧”
“不論會有什么代價,為了這個心愿我樂意付出一切,喂,你答應我好不好”
男人的聲音有些激動,帶著幾分顫抖,聽起來像是抓著什么一邊搖晃一邊在說。
五條悟在對方失去理智之前一把打開了房門,刺目的亮光驟然照進禁閉室,巨大的聲響令弓著身子的男人抑制不住瑟縮了一下,戰戰兢兢地回頭看向門口。
“你有什么心愿,不妨說與我聽。”五條悟逆光站在門口,一頭銀白短發被鍍上一層白邊,尚且稚嫩的面容雖然在笑,卻莫名讓人遍體生寒。
“少,少爺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男人被他那雙蒼藍眼眸看著,立刻從那里退開,伏在地上連連磕頭。
五條悟卻沒有心思管對方,目光微移,看向先前被男人身體遮擋住的地方。
只見一個屈膝坐在椅子上的男孩微微仰著頭靠在椅背上,纖細脆弱的脖頸上印著鮮紅手印,目光渙散全無光彩,一頭略顯干枯的銀發披散下來,露出的蒼白皮膚在陽光中像是在發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