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看來答案非常簡單了,肯定是這個不男不女的家伙想辦法纏上六眼,只為擺脫被賣掉的命運。
神宮寺奏不愿搭理這個和自己差不多大就已經被禪院家淹入味的小孩,躺著一動不動。
即使身在禪院家宅邸,他也還是會像在五條家一樣當個只會呼吸的假人。
禪院直哉沒得到回應,越看越覺得神宮寺奏平靜的面容礙眼,走上前便抬腳踢了踢對方的手。
“喂,回話,這在禪院家,我禪院直哉日后會是禪院家主,你竟敢無視我”
神宮寺奏手指動了動,眼睫輕顫著睜開,露出一雙無神的空茫紅眸,其中卻清晰地倒映著禪院直哉的身影。
“你是瞎子”禪院直哉驟然對上這雙眼睛,竟下意識后退一步,有種被看透了靈魂的錯愕。
但他很快就冷靜過來,不過是一個病殃殃瞎子而已,他的身份這么尊貴,還怕一個瞎子不成
“禪院直哉”神宮寺奏嘴角勾起嘲弄的笑意,漂亮的鳳眼微微瞇起,“你不是母親懷胎十月出生的嗎你在得意什么”
禪院直哉瞪大了眼睛,“你說什么”
神宮寺奏繼續道“你想成為禪院家主這個位置挺適合你的。”
“”禪院直哉表情一頓,以為他又要開始找補了,昂起頭哼了一聲。
“因為只有你這樣的爛人才適合在這個爛透了的家族持續發爛發臭,發揚家族傳統”
這話一出,禪院直哉轉瞬變了臉色,“你這死瞎子”
說著擼起袖子走上前,抓著對方的衣領便把人拽了起來,奮力向門口拖拽。
“你這么愛說,我把你丟進水里,看你還說不說得出來”
剛把人拽到門口,禪院直哉作勢就要將人向外一推,一抬頭卻看見側面走來一個高大的男人,當即怔住。
來人是禪院甚爾,身形強壯高大,半長的黑短發隨意披散,面目清俊,嘴角有一道疤痕,薄綠色的眼眸輕飄飄地看過來,卻莫名有種喘不過氣來的壓迫感。
明明是個咒力為零的天與咒縛
禪院直哉不自覺吞了口唾沫,抓著神宮寺奏的手松了力道,后者的身體順勢向一邊倒去,正好落在禪院甚爾腳邊。
禪院甚爾在外面走的時候就把屋內的對話聽了個清楚,還在想竟然有小孩把禪院看得這么透徹,還頭鐵地對禪院直哉說出了大實話,當然會讓對方惱羞成怒。
但他沒有出手幫忙的心思,因為完全不想和禪院家的人發生太多糾纏。
而且剛才就聽說五條家的六眼已經找來了,沒必要做多余的事。
然而當一個滾燙的軀體落在腳邊時,禪院甚爾停下了腳步,低頭看了一眼,然后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病成這樣真叫人推進水池里怕是再也醒不過來了。
躺在地上的人還沒反應,站在門口的禪院直哉倒是瑟縮了一下,正想著怎么開口,就聽對方沉聲說道“六眼,找過來了”
說完,便繞過地上的男孩,繼續往前走去。
“什怎么可能”禪院直哉再次怔住,顯然沒想到六眼會為了這家伙親自過來。
但那又如何他的父親是不會退讓的
不就是六眼么
還能在禪院家橫著走不成
禪院直哉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想了想還是把男孩一點點拖回了房間。
“算你今天運氣好,但以后我會慢慢找你算賬”
“你要找誰算賬”
帶著冷意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禪院直哉嚇得臉都白了,一回頭便僵在當場。
是五條悟
竟然直接找來了這里
白發藍眼的男孩一步步走進來,將禪院直哉逼得步步后退,見到對方這個慫樣只微微冷笑,扭頭徑直來到銀發男孩面前。
抬手摸了一下男孩的額頭,比早上的時候還要燙。
五條悟心里暗罵了禪院上下,起身讓隨行的仆從把人抱起來,臨走前看著敢怒不敢言的禪院直哉說“日后我再找你們一一清算。”
“”
五條悟來得快,走得也快,卻如一陣颶風將禪院上下刮得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