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介顧不得其他,沖上去阻攔,卻被另一個人輕易抓住了肩膀,一個過肩摔便被摔得七葷八素,眼冒金星。
那人見他還要起來,直接在他肚子上踹了兩腳,這下便是爬也爬不起來了。
“不行他是,五條少爺的”
信介趴在地上艱難挪動,卻只是徒勞,眼睜睜看著男孩被兩個人帶走,徹底消失在直接的視線中。
他要趕緊告訴五條少爺
撐著有些不受控制的身子站起來,信介扶著墻走出去,一路來到五條悟的院落,卻發現人現在正好不在,不知在哪里。
看守空院落的家仆見他急著見五條悟,便對他說“少爺剛才被叫去陪夫人了,有什么事等少爺回來吧。”
怎么正好這時候被夫人叫去
信介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想,心知不能拖得太久,緩了緩又跑去夫人的院落。
聽到信介焦急的請求,門口家仆露出鄙夷神色“你竟然為了這點小事打擾少爺和夫人要是惹夫人不高興了,你擔得起嗎”
“”
信介在門口急得團團轉,想要大聲呼喊又怕真的驚擾了夫人,那家仆看他一直走來走去十分礙眼,便把他趕出了視線。
約莫半個小時后,五條悟才從里面解放出來,此時天色已經接近傍晚了。
走出院落沒幾步,就見信介火急火燎沖了過來,近看才發現對方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五條悟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但還是等對方開口。
“少爺,奏被禪院的人帶走了”
“什么時候的事”
“大概,三刻鐘之前。”
五條悟臉上浮現冷意,立刻往宅邸大門走,想著那時候母親把他叫去陪伴,恐怕就是為了讓他無法及時阻止。
叫上兩個仆從隨行,五條悟準備就這樣單槍匹馬去攔截,然而在這之前,他就被五條家主攔住了去路。
“悟,不許去。”家主與白發藍眼的男孩相對而立,周圍空氣仿佛都凝固。
“讓開。”五條悟懶得和對方多說,蒼藍眼眸冷冷一瞥,寒意逼人。
然后就在人發愣的時候快步走了出去。
“悟你會為今天的決定后悔的”
五條悟坐上車,把家主的聲音甩在腦后,心想他如果放任不管才會后悔。
他說過會護著奏,就一定要把對方帶回來,不讓對方再受到傷害。
神宮寺奏被帶到禪院宅邸時,由于路上顛簸,又有些受涼的原因,又開始發燒。
然而禪院的人顯然并不會關心一個買來的貨物,把他丟進單獨的房間后就沒有多管。
神宮寺奏蜷起打著冷噤的身子,意識昏沉,但他無法入睡,因為耳邊都是人們的心聲。
人類千奇百怪的心愿類型再次得到了拓展,而且很符合禪院特色。
咒術至上,男性至上。
禪院女人們的麻木與掙扎,男人們的支配與爭奪,形成一個無底的旋渦,將這個腐朽的家族越吞越深。
這時候,突然有個聲音說著想要離開這個爛掉的地方,不似那些歇斯底里的心聲刺耳,簡直就是一股清流。
神宮寺奏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這個聲音上,這樣混沌的大腦會覺得輕松點。
謝謝你,不知姓名的禪院人士。
但這份好不容易維持住的寧靜再次被打破,是另一個禪院人士并想讓他好受。
禪院直哉一聽說家里買回來一個能實現心愿的小孩,幾乎是按捺不住好奇心,一個人跑過來想要看上一眼。
父親事先告訴他不要和那人說太多話,禪院直哉去之前都記在心里,等興沖沖打開門時又被心頭涌出的情緒沖淡了不少。
男孩和他的想象有些差距,留有一頭中長銀發,在榻榻米上縮成一團,可以看出臉長得很精致漂亮,是模糊了性別的好看。
然而這在禪院直哉眼里跟女孩沒什么兩樣,一個男人,竟然長了張女人臉
心中嫌惡油然升起,禪院直哉指著銀發男孩便道“你不會就是靠這張臉得到五條家六眼的關注的吧一個男的像女人一樣依附于男人,你不覺得可恥嗎”
五條家最近發生的事也不算秘密,而且又是那么匪夷所思的消息,以至于禪院直哉一度非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