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也終于同時摸索到被子,迷迷糊糊地展開鋪蓋到身上,將全身裹起來,以躲避這股寒氣的侵襲。
見狀,那股冷氣凝滯了一瞬,看不清人臉的濃霧伸出手,掌心處跳躍起一簇火苗,灼燒著滾滾濃霧。
手里的濃霧消散又翻涌,幾番過后,那燃著的火苗才熄了下去。
原本安安穩穩蓋著的被子,忽然鼓起一塊,先是來到姜酒的腳踝處,圈住腳踝細細摩挲。
再順著小腿肚往上,在腰間停留很久,而后緩緩移到胸口。
姜酒閉著眼,長而卷翹的睫毛有些不安地顫動著,微有些涼意的觸感激得他渾身輕顫不已。
腳尖繃直不斷蹭著底下的床單。
“呼”
姜酒難受地從睡夢中掙扎地清醒過來,微微張著嘴喘氣,淡淡的水汽蘊蓄在眼底,一張臉艷極。
眼睛遲緩地看向四周,水光瀲滟的眼睛慢慢由茫然轉向清明。
垂眸一看,這才發現自己身上被子從頭蓋到腳,大夏天的,姜酒此時又覺得悶熱得慌。
抬手直接掀開被子,這才發現被子底下的睡衣早就被高高撩起,撩至鎖骨。
姜酒茫然地半坐起身,有些莫名所以,他這是又怕冷又怕熱
將全身蓋住,但底下又怕熱似的將睡衣撩起。
正當他想把睡衣撩下來,目光不經意間瞥見一道紅痕,就在他的腰側處,淡淡的,不算深。
但也不容忽視地彰顯著其存在感,姜酒微蹙起眉,一手抓住睡衣,仔細查看身上還有沒有別的痕跡。
這一瞧,才發現不僅僅是腰身上,就連胸膛處也有,很淡,若是不注意看可能會意識不到。
姜酒怔怔地拉下睡衣,這些是他自己撓出來的嗎但看著又不太像。
更像是被人輕輕摩挲揉捏出來的痕跡
聯想到今晚的事,姜酒感覺心悸得慌,不怕熱地拉過被子蓋住自己,泛著水光的眼睛細細打量著屋子,生怕有什么東西下一秒就蹦出來。
后來困得熬不住,實在是沒感覺到什么異常,眼皮沉重地閉上眼
,一覺睡到天明。
翌日,姜酒隨著傅家去參加傅斯年的葬禮。
墓穴已經挖好,點燃三張燒紙暖好穴后,幾個壯漢擔起棺木準備下棺。
姜酒一身素衣站在一旁,有個身穿黑衣高大男人走到姜酒身旁,打開水杯遞到姜酒面前。
“天氣悶熱,多喝點水。”蔣澤看著姜酒有些泛白的唇,高大的身軀微微彎下,伸出手替姜酒擋著毒日頭。
“哥哥。”姜酒聽到聲音轉過頭看向蔣澤,接過蔣澤手里的水杯仰頭喝了一口,唇邊掛了點晶亮的水珠。
被骨節分明修長的手指輕輕擦拭掉。
蔣澤拉著姜酒走到蔭蔽處,手里拿著扇子在姜酒身后輕扇著,面色淡淡地看著玄色棺木落棺。
臨近正午時分,夏日的日頭很是毒辣,姜酒的額發被打濕貼在額頭上,白皙光潔的臉上泛起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