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酒頭枕在蔣澤的肩膀上,半闔著眼回憶起從前,輕聲說道“小時候我們在外面玩瘋回來怕家長罵,好像都是在你家一起洗完澡后我才敢回家。”
“這還是我們長大后第一次一起洗澡吧。”姜酒一邊回憶一邊不確定地開口道。
自從他們都到青春期后,姜酒就不怎么跟蔣澤待在一起了,而蔣澤那段時間似乎也在有意無意地避著他。
久而久之,姜酒也逐漸忘了從小帶著他保護他的蔣澤哥哥,開始更多跟其他同齡人接觸。
姜酒好看性格又開朗,身邊的朋友不斷,那個時候的蔣澤看到他跟別人在一起時總是面色極冷,如同火藥桶一般一點就炸。
姜酒不明所以,下意識地越發躲避不對勁的蔣澤。
直到有一天,蔣澤撞見有男生跟姜酒告白,眼底瞬時漫上紅血絲,整個人如同困獸般沖上來推開跟姜酒告白那男生。
拉著姜酒的手轉身就走,桎梏姜酒手腕的力道大得無法掙脫。
本來就沒打算接受告白的姜酒只好歉意地朝那男生笑笑,看掙扎不開也就跟著蔣澤離開了。
那男生是班里的體育委員,每天早上都往他桌子塞一瓶牛奶,放學后總騎著單車跟在他身后堅持要送他回去。
姜酒看出男生心思拒絕過好幾次,但男生依舊堅持每天送他回家。
那次就是男生送他到家時再次告白被蔣澤撞見,蔣澤面色難看至極,渾身散發著生人勿進的冷氣。
姜酒被蔣澤拉走后,本以為蔣澤要朝他發脾氣,結果沒想到蔣澤一瞬間紅了眼,聲音嘶沉著身坐到木桶里,熱水漫過胸膛,姜酒舒適地將頭往后仰靠在木桶邊緣上。
濃密卷長的眼睫低垂,眼尾無端染上一抹潮紅,柔軟的頭發在水里散開,隨著水流輕輕晃蕩,如同水妖般昳麗。
瑰姿艷逸,鎖骨那處的紅痣艷得幾乎妖冶。
可偏偏一雙眼又生得清透無辜,極大的反差下讓人覺得姜酒又純又欲,輕易就勾起人最深處的欲念。
蔣澤的呼吸頓時變得急促,本就還未完全消散下去的火氣又被勾起。
深吸了一口氣,蔣澤壓下鼓噪的心跳和沖動,拿過一旁的毛巾輕輕替姜酒擦洗身體。
在熱水的沖洗下,和蔣澤輕柔的手法,姜酒感覺渾身都松弛了下來,就連之前傅斯年那事也暫時忘在了后頭。
姜酒微睜開眼,看著蔣澤輪廓分明的側臉,想起蔣澤整個,得逞般笑著地拍了拍水面。
但底下一片平靜,蔣澤似乎待在水下一動也不動了,姜酒蹙眉,聲音也帶上點焦急。
“哥哥”
沒有人回應,姜酒心里打了個突,驀地想起傅斯年沉浮在河水中的畫面,頓時慌了起來。
姜酒沉下身抓住蔣澤的手臂將人拉出水面,伸出手推了推雙眼緊閉的蔣澤,聲音微顫。
“蔣澤哥哥”
蔣澤面色有些發白,聽到聲音后慢慢睜開眼,眼底極快地閃過一絲晦暗。
姜酒沒有留意到,疾跳的心跳聲漸漸平穩了下來,生氣地伸出手推搡了下蔣澤。
“嚇人好玩嗎”
說著姜酒就從水里站起身,拿過一旁干凈的毛巾披上,理也沒理蔣澤就跑回了房間。
只留下蔣澤還待在木桶里,黑沉沉的眼珠子遲緩地轉動追隨著姜酒遠去的背影。
靜待了許久,才慢慢從木桶站起身,手腳似乎有些僵硬地穿上衣服,朝著房間走去。
回到蔣澤房內的姜酒,從蔣澤衣柜中找出一件上衣套上。
蔣澤生得高大,姜酒穿上他的黑色t恤后下擺長出一截,能堪堪蓋過姜酒腿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