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兩個侍衛的腳步聲漸遠后,肖琛迎著蒼鴻澤的目光,慢悠悠從輪椅上站起身。
“別來無恙,蒼將軍。”肖琛一身白衣,清冷的月光落在他身上,有種出塵的俊美。
如若不是他此時眼底濃郁化散不開的陰郁,倒真如那日殿試時朝廷官員所贊嘆的那般謙謙公子,溫潤俊美。
“拜狀元郎所賜,蒼某這一路過得很精彩。”蒼鴻澤最不喜這種偽善之人,面上裝得滴水不露,實際里子比墨水還要黑。
此時聽他這么說,想來關押在大理寺那人已經被識破,便不想再繞圈子,嘲諷地頂了回去。
“那還真是可惜。”肖琛淡淡笑了笑,“夜深了,將軍為何還不早些回去歇息,這般堵在皇上寢殿門外,恐怕不妥吧。”
蒼鴻澤微瞇起眼,猛地出手掐住肖琛的脖子,黑沉沉的眼睛里殺意畢現。
“少在這裝腔作勢。”蒼鴻澤手下用力,攥著肖琛的脖頸將人甩到墻上。
肖琛的后背猛地砸到墻壁上,渾身的筋骨像是被打碎般,密密麻麻的劇痛侵襲而來。
肖琛痛得額頭上冒出了些冷汗,微弓著身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蒼鴻澤居高臨下地看著肖琛一副虛弱的樣子,目光嘲諷。
唇角逸出的血滴落到白衣上,像是受了極重的內傷,在原地緩了一會,才緩慢地抬起手擦拭嘴角的血。
寬大的袖間有冰冷的刀光極快地一閃而過,蒼鴻澤目光一凜,極快地反應過來,抬起手中的刀擋向肖琛刺過來的彎刀。
這時的肖琛哪里還有先前半分虛弱的模樣,見蒼鴻澤躲過了他的偷襲,手下的動作越發狠。
刀刀直逼蒼鴻澤的命門。
“同樣的伎倆再來一次就沒意思了。”蒼鴻澤擋下肖琛的襲擊后,同樣不手軟地攻擊肖琛弱處,動作狠厲。
外頭刀劍相撞聲斷斷續續傳入寢殿內,姜酒從睡夢中醒了過來,下意識地以為外頭出了什么事,匆忙披上外衣就跑了出去。
打開門一瞧,首先入目的是肖琛白衣上那團被染紅的血跡,順著往上看,
蒼鴻澤的刀正在逼近肖琛的脖子。
鋒利的刀刃似乎下一秒就能割破肖琛的脖頸。
“等等”姜酒心下一驚,下意識地喊出聲。
聽見聲音的蒼鴻澤動作一頓,原本被殺意激得猩紅的雙眼僵硬地朝姜酒看過去。
“先放下刀。”姜酒看著蒼鴻澤的眼睛說道。
蒼鴻澤脊背一僵,緩緩收回手,走到姜酒面前擋住肖琛看向姜酒的目光。
“姜姜,過來我這邊。”肖琛咽下口中的血腥,蒼白的臉上勾起一抹淺笑。
姜酒沒有回應肖琛,微蹙著眉看著肖琛被染紅的白衣和肖琛嘴角抑制不住溢出的血絲。
蒼鴻澤注意到姜酒的目光,黑沉沉的眼睛越發黯然,湊近到姜酒身邊,企圖拉回姜酒的注意力。
“我也受傷了,流了好多血,只不過我穿著黑衣看不大出。”蒼鴻澤語氣不甘,高大的身軀失落地低垂著。
看著像是被主人拋棄的狼犬。
姜酒回過神,抬起手拍了拍蒼鴻澤的肩膀,湊近到蒼鴻澤耳邊跟他咬耳朵,輕聲道“你先回寢殿,我還有話要跟他談一談。”
蒼鴻澤眼皮一跳,眼底滿是不可置信且越發不甘,握著刀柄的手不斷收緊力道,沉默著盯著姜酒看了好一會,才頹然松下了力道。
“我在屋里等你。”蒼鴻澤腳步艱澀地走向寢殿,關上門前目光極冷地掠過肖琛。
吱呀一聲,殿門在身后關上,還未等姜酒走向肖琛,肖琛便迫不及待地往前跨了一步,一把抱住姜酒。
隨后俯首埋進姜酒的脖頸中,汲取著姜酒身上的氣息,猶如癮君子般。
微涼的唇一下一下地蹭著姜酒的下頜和耳垂。
姜酒掙扎了會,但肖琛抱得很緊推不開,帶著點血腥氣的吻不斷落在他的臉上。
在肖琛的唇移到他的唇瓣上,并試圖撬開他的唇時他咬了肖琛一下。
肖琛動作猛地一頓,隨后緩緩松開姜酒,溫聲道“弄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