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琛聽到姜酒回宮的消息,笑容滿面地吩咐御膳房備好膳食后,便到宮門等姜酒。
等了好一會,一輛馬車緩緩向宮門行駛而來,肖琛遠遠看著騎在馬上回程的人,其中并沒有蒼鴻澤的身影,眼中的笑意越愈盛。
待離得近了些,丁睿城見肖琛等在宮門處,喊了聲“狀元郎。”
馬車逐漸停了下來,肖琛淡淡地朝丁睿城頷首之后,轉著輪椅上前掀開簾布。
“皇上”
話音未落,肖琛臉上的笑意就凝固在唇角邊,手死死地攥著簾布,目光陰沉沉地看著馬車內的一幕。
馬車內,面帶偽裝的蒼鴻澤手極具占有欲地摟在姜酒的腰間,讓姜酒趴在他身上睡覺。
“滾出來”肖琛微瞇起眼,聲音冷得像是要掉冰渣。
蒼鴻澤連眼睛都懶得睜開,只壓低聲音不吵醒姜酒低聲道“狀元郎麻煩讓開,皇上舟車勞頓,得盡早回寢殿歇息。”
肖琛眼底的寒意幾乎要凝成實質,攥在手中的簾布變得褶皺不已,隨后慢慢松開手。
目光陰郁地看著馬車逐漸遠去。
回到寢殿后,蒼鴻澤抱起姜酒走進屋內,目光在明黃色的龍榻巡視了一圈,而后將姜酒輕放在一旁的臥榻之上。
隨后抬手喚來福公公,低聲吩咐“把龍榻上玉枕床褥等全部得拿去燒了,再重新拿一套新的過來。”
福公公不明所以,疑惑地問為何”
“晦氣。”蒼鴻澤輕笑了聲,“皇上龍體近來總是不適,寢殿內說不準有什么臟東西陰魂不散地跟著皇上,你把這些全都換了。”
“是。”福公公心下詫異,但見姜酒從前多有重視燕陵瀾,便應下來。
招來幾個小太監輕手輕腳地將被子枕頭等一并搬出寢殿,全部換上新的。
蒼鴻澤脫下姜酒身上的狐裘,抱起姜酒放到換好的龍榻上,替人掖好被子后就隨福公公走了出去。
將火折子吹燃后往團成一團的床褥子一扔,細小的火苗迅速竄起。
蒼鴻澤面無表情地看著逐漸化成灰燼的被褥,聽到輪椅滾動聲靠近,他抬眼望去。
對上肖琛怒不可遏的眼神,薄唇輕勾起一個弧度。
肖琛迎著蒼鴻澤挑釁的眼神,轉著輪椅上前,伸手就想推開寢殿的門。
卻被蒼鴻澤拔出刀擋在肖琛面前,刀尖離肖琛的手指不到一寸。
肖琛神色陰郁看著眼前的刀,語氣冰冷,“我是皇上的枕邊人,近來日日留宿于皇上的寢殿內,你有什么資格攔著我。”
蒼鴻澤握著刀柄的手又往前了些,刀尖幾乎要刺進肖琛的手指里。
“你很快就不是了。”蒼鴻澤聲音微諷。
肖琛忽地低低地笑了聲,“是不是并不是由你說了算。”
肖琛看著擋在面前的刀,清冷的月光下泛著冰冷的刀光,刀尖逐漸逼近他的指尖。
猩紅的血絲從傷口中冒出
,順著刀尖滴落到地上。
守在門外的侍衛看著肖琛和蒼鴻澤之間詭異的氣氛,暗地里面面相覷了會,其中一個侍衛戰戰兢兢硬著頭皮地開口提醒。
“兩位大人,眼下天色已晚,往常這時候皇上都已經歇下了,還請”
侍衛話還未說完,肖琛的目光從刀尖上收回,面色自若地朝侍衛笑了下,打斷道。
“你們先下去,今夜有我與燕侍衛守著就行。”
“可是”另一名侍衛皺眉,面色猶豫。
“下去,我不想再說第二遍。”肖琛臉上的笑意淡了下去,目光冰冷地看著那兩個侍衛。
冰冷的目光如蛇信子般,那兩名侍衛被看后背發涼,先前說話那個侍衛拉過還在猶豫的那個侍衛,抱拳朝肖琛行了一禮。
“卑職先行告退。”說完便拉著人走出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