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房內空空,沈念君不在臥室,甚至連半個影子都沒瞧見,一時間嚇得魂飛魄散,把老太太都驚動了。
這邊沈念君假裝睡著,哥哥沈念勛的電話又打到卓翼手機上。
沈念勛說了兩句什么,卓翼掃她一眼,她合著眼睛,睫毛輕輕顫動,也不知是真睡著,還是在裝睡。
卓翼垂首打斷沈念勛,“最晚十二點,把你妹妹給你送回去。”
這句話落地,沈念君纖長濃密的睫毛又顫了顫。
卓翼沉寂片刻,不跟她商量直接做了決定“既然都知道是跟我出來的,醉成這個樣子,也沒辦法回去,先帶你回怡景溪園醒酒。”
沈念君雖然難受,意識還是清醒的,緩緩地睜開一雙眼眸,怔了怔,看向他。
上次來怡景溪園,沈念君是被卓明軒帶過來看君子仙,兩個人就在玻璃花房待著,壓根沒有進房參觀,這次深夜過來,是為了醒酒。
一下車,明晃晃的平坦石磚地面,她莫名就被絆了一跤。
幸好卓翼在身側,凝著她臉色更沉,抬手攬入懷中。
沈念君恍惚疑惑地回頭看,還不忘口齒不清地挑剔“你家的地面不平是不是,要重新重新鋪一下”
卓翼還算情緒穩定,句句有回應,只是有些敷衍“沒錢,將就著用吧。”
沈念君撥開嘴角微卷的發絲,眸光流轉一番。
你沒錢
騙誰呢
管家還沒休息,深夜突然得知今晚回來,還帶著沈家的千金,卓翼的未婚妻,趕緊把負責灑掃庭院的傭人叫起來,手忙腳亂的站在門口迎接。
換了一層身份再次到怡景溪園,待遇與上次一點兒也不同。
沈念君好面子,還真不是信口瞎說。
她寧愿不被注目,免得別人誤以為私生活亂七八糟,到時候又傳得沸沸揚揚,幾步之遙的距離,看著這些人,指甲深陷進掌心,掐出來深深痕跡,疼痛讓她眉眼之間的醉意暫時消散,眼神清明起來。
姿態盡量保持優雅,隨他進門。
深沉經典的紅棕色實木打造的玄關柜搭,配上獨特的紋理墻布,沿著實木地板游走,盡是中歐混搭風的濃郁復古氣息。
傭人們視線毫不意外在沈念君身上打量,她雋秀明艷的臉龐隱在卓翼衣領間,臉上掛著一絲不自然的潮紅,隨著他的步伐,腳步從容,不疾不徐地從眾人身邊掠過,仿若一只嬌貴美艷的輕燕。
被卓翼攙著上二樓臥室,不經意垂眸,樓梯轉角,不見巧的地方,掃到一只整玉整雕的貔貅擺件。
這么純粹昂貴的頂級美玉,用來裝飾擺設,實在耀目灼人眼。
就是這么一個男人,方才臉不紅心不跳,說自己沒錢
卓翼休息的臥房,就單調簡單多了。
灰白黑冷色調的搭配,一塵不染的干凈地面,厚重的特制遮光窗簾,進門一扇隱藏門,衣帽間的房門半合半掩著
把一眾人甩在身后,沈念君暗自吁一口氣,身子頓時又軟下來,毫無形象可言。
跟剛才那個端著儀態的白天鵝判若兩人
臉龐貼到柔軟,散發著和男人身上相似木質香的軟枕,沈念君才覺得天旋地轉的感覺緩解許多。
這會兒酒勁兒正上來,胃中有些翻涌,她側著身段卷縮在床上,難受之余,克制地蹙起來眉,紅唇輕啟,費勁兒地呼吸。
卓翼抖開被子,朝她湊過來,兩人氣息不小心交織到一起。
沈念君這才后知后覺,有了窘迫感,抬手抵著近在遲尺,卓翼溫熱的胸膛,指尖微微蒼白,如倉皇的小鹿一般望著他“你,你做什么啊”
他頓了頓,語氣平淡,仿佛是一尊沒得感情可言的神像,“你覺得現在我能做什么要不要給你找一面鏡子,讓你看看自己滿身酒氣,讓人只想敬而遠之的醉酒模樣”
說罷被子丟到她身上。
“”
他忍了一路,終于在沈念君拿齷齪心思想他的時候,成功露出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