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穗知道以后哈哈大笑,“你以為呢,中藥當然神奇了,要不怎么那么多男人為了補腎,就吃鹿茸鱷魚肉之類的呢,你溫補那么久才見效果,你應該高興。”
沈念君側眸看了一眼手機屏幕,“高興什么”
陳穗說“說明你不腎虛了啊,多吃肉多吃肉,吃肉也補氣血。”
“腎虛”這個詞兒還是挺傷人的,盡管沈念君不是男人,聽著也很別扭。
陳穗又笑哈哈說“人參加枸杞,一個大補氣血,一個精準壯陽,禁欲期間你還挺會折騰人的,大晚上給人送這個過去,卓總真舍命喝啊都不說點什么”
沈念君當然是有常識的,只是以前很少關注這類事情,尤其對于食補的療效,也存在很大質疑。
要不然,按照哥哥和父親那樣每個月變著法子的送補品,她早就強身健體了。
忍不住問“有那么大效果么我吃了怎么沒用”
“人家中醫不是說了你需要溫補,那都是大補的東西,當然適得其反。不信等你中藥停了,調理好你再人參加枸杞試試懂得都懂,你怎么不直接喂他吃腎寶片加六味地黃丸”
“”
沈念君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送過去之后,他只看了看,嘗都沒嘗一口。
都怪周姨不知道老中醫囑咐的事,所以自作主張
本來還挺生氣的,現在感覺卓翼比她還委屈還慘
進門之前,沈念君把電話掛斷,手臂上搭著淡黃色針織衫,緩緩抬腳走到客廳。
就聽周姨問“補湯送過去了”
沈念君現在對補這個字很是敏感,尤其被陳穗這么一科普,纖長睫毛忍不住眨了眨,對周姨說“卓翼年輕氣盛的,我覺得不需要每天吃那么好。”
所以下次還是不要下手這么重了
周姨抬起來頭,“卓總不喜歡喝”
“那倒是沒有。”
他都沒敢喝,誰知道喜歡不喜歡。
只不過也是誤打誤撞,周姨出于好心好不容易做的,沈念君不想讓她失落,就沒有說。
上樓之前,倒是站在臺階上,一本正經囑咐“從明天開始,我想飲食清淡一點兒,尤其卓翼在家的時候,更要清淡。”
周姨摘下來圍裙,很是不解地看著她。
“你最近不是喜歡吃肉,怎么又要飲食清淡”
沈念君精致的小臉上,染上一絲不自在。
“清淡了好,清淡了養生。”
說完拿著衣服就上去了,周姨望著沈念君纖細的腰身,很費解地搖了搖頭
晚上十點一刻,一向很有時間觀念地卓翼,頂著濕漉漉霧氣回來,手里還捏著空了得保溫桶,進門遞給周姨。
沈念君回來說了一通莫名其妙地話,周姨還以為是兩人鬧不愉快,卓翼又惹沈念君生氣了。
接過去保溫桶,瞬間感受到輕輕的重量,打開一看,保溫桶里面的補湯就連一滴都沒剩下。
仿佛受到一絲鼓勵似的,笑著問卓翼“味道咸淡怎么樣”
下次再調整口味
卓翼一怔,隨后轉過身,緩緩看她。
念在沈念君的面子上,回憶一番最近夫妻不太和諧的翟寬,一碗接著一碗喝完以后的評價,敷衍說“應是不錯。”
臉上表情平淡地緩了緩,垂眸整理衣袖,“不過以后不要送了,浪費。”
周姨聽了一愣。
寧北的清晨又下了一場小雨,確切說應該是雨夾雪。
濕涼刺骨的寒氣撲面而來,青磚和柏油路染上寒霜,濕滑泥濘。
沈念君身著風衣,捏著一把淺色雨傘從畫廊出來。
聽哥哥沈念勛說,這會兒和卓進在附近茶樓談生意,用了午飯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