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又下了一小陣,漫天雪花,像春天的柳絮一般不停地飄舞著,未清掃出來的馬路,厚厚積雪勾勒出一個銀裝素裹的世界。
溫暖異香的房間,只有一展臺燈照耀,整個房間沐浴上柔和的氣息。
沈念君很不爭氣,最后自然答應試穿。
纖白地手腕,順著床沿垂落下去,柔弱無骨的指尖,輕輕蹭過地毯,繁瑣復古的深色花紋落在指腹上,微微有些癢。
好半晌,慵懶地輕闔眼眸,胸口淺淺起伏,就是沒有下一步動作。
仿佛卓翼只要不催促,她就能繼續抵賴,方才好聲好氣自己求著要做的事,全然忘記了。
“太太在等我幫你”
卓翼居高臨下,淡眸輕掃,下一秒竟然屈尊降貴,抬了她的腕子親自動手,慢條斯理幫她穿起來。
沈念君認命地閉上眼眸,沒有力氣掙扎,明艷動人的臉龐卻越發熱起來。
“啪”一聲,另外一盞燈打開,刺眼的光線讓她瞳仁緊縮,極不適應。
她仰面朝上,有氣無力躺著,不多時才輕輕睜開眼。
四周恢復安靜,靜到就連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被無限放大。
室內燈光大亮,卓翼坐在正對面沙發上,支著額角,清冷地眼眸深深凝視著,沈念君那幾個大膽又有想法的閨蜜們精挑細選的妖嬈款式,仿佛在欣賞一件精美的工藝品,語氣淡淡“腿打開一點。”
沐浴著一層光澤的白生生臉龐,頓時錯愕。
此時此刻只覺得,罵人都沒辦法形容她的心情
隨即拿了枕頭,朝他重重砸過去。
秋水一般的眼眸染上薄怒,咬唇輕斥“你真是死變態”
這句死變態,顯然不能激怒此刻得逞的卓翼。
他側頭輕而易舉躲開,面無波瀾地沉吟片刻,倏然起身,按著她的腰肢不由拒絕地梅開二度。
鮮艷又散發著馨香的百合花,在空氣中靜靜綻放,若有似無的香氣,在鼻尖圍繞。
不經意間,一枚花瓣飄然而地。
順著桌角輕輕滑落,無聲落在華為繁瑣的深色復古地毯上。
窗外雪夜寂寂,大雪下的無聲無息,若有似無的單調音律,穿過隔音尚好的窗棱,在深夜無人的夜幕下,悠然而起。
與畫廊近兩年合作密切的知名書法家,在江北療養院不幸老去,沈念君作為經理人性質的合作方,自然要過去吊唁。
度假的事還沒確定,柳館長就幫沈念君安排了新的工作行程去江北出差一趟。
一早打過來四個電話,震動聲不斷,尚在睡夢中的沈念君,竟然絲毫沒聽到。
清晨的陽光照射進來,對睡眠光線要求一向嚴格的卓翼,在妻子的鍛煉下,已然沒了特殊癖好。
沈念君眼眸還未睜開,展開掌心,無意識搭在臉上,遮擋住光線。
未幾,濃密纖長的睫毛顫了顫,聽到身旁淺淡均勻的呼吸,慢條斯理側過去頭,視線落在身旁男子身上。
一束暖意光線,打在輪廓清晰的臉龐,男人睡姿規整,羽被塞在兩只手臂下面,順著深色睡衣往上,性。感凸起的喉結,讓人挪不開視線。
不得不說,卓翼還真生了一副好皮囊,每天醒來身邊躺著這種男人,確實很難不讓人賞心悅目。
直到目光所及之處,看到一小塊輕薄的嫣紅,在兩人中間被褥的白色軟枕上。
素白干凈的小臉僵了僵。
對卓翼此刻安然入睡,柔和無害的臉龐,瞬間就沒那么鐘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