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被無情剝離脈絡,軟嗒嗒垂落到男士西裝上,骨節分明的掌心稍微用力勾起來牡丹花,癡魔了似的翻過去,摁了繼續品嘗。
通曉人性的飛鷹,一邊咀嚼著青草,一邊拿晶亮眼眸,旁若無人的觀摩。
細白指尖沉入濕漉漉的泥土中,干凈修長,素來保養得宜的漂亮指甲,瞬間沒法再要。
沈念君最后記住的,就是飛鷹那仿佛能洞察人心的,讓她無地自容的眸子。
陳穗和閩言繼續等在車里,早就饑腸轆轆的她,忍不住給沈念君打了一通電話,突然想到她騎馬走的,手機壓根沒帶在身上。
一時間悵然,望著天空稀疏的星星,有些生無可戀。
一剎那,外面突然傳來“噠、噠、噠”,不緊不慢,而且非常有規律的馬蹄聲。
陳穗推開車門下來,就看到林蔭道上,卓小叔帶著沈念君去而復返。
他衣衫整齊,除了西裝上有幾絲褶皺,仍舊是那一副矜貴至極的模樣。
反觀沈念君,長發凌亂慵懶,遮住半邊面容。
一直走到身邊,陳穗才發現她顯而易見的倦怠。
陳穗心里想,現在才知道累了
讓我在這等那么久
閩言顧著卓翼手臂受傷行動不便,于是主動搭手,攙扶沈念君下馬。
落地瞬間,沈念君腳下一軟,平地里差點摔倒,踉蹌了兩三下才站穩。
一瞬間熱血上涌,紅暈順著脖子一直攀爬到臉頰,垂著頭,甚至不敢看他們。
陳穗看去,覺得很奇怪。
剛才她下馬的時候也覺得腰酸無力,兩條腿發軟,也是深一腳淺一腳。
沈念君踉蹌陳穗不覺得奇怪,陳穗比較奇怪的是,她臉紅個什么勁兒
四個人先后上車,沈念君仍舊和卓翼坐在后座,閩言開車,陳穗上了副駕駛座。
路上沒有一人說話。
沈念君窩在車里,模樣那叫一個倦怠慵懶,且犯了事后嗜睡的毛病,好幾次上下眼皮子打架,只能勉強打起精神。
卓翼眼眸淡然,正襟危坐,又是那個不管發生什么事都和他沒關系,更不是他做的欠揍樣子。
直到沈念君第三次打呵欠,才帶著一絲促狹看過來。
手臂不聲不響探過來,微涼指尖拉了她的手背,輕輕揉著。
柔聲關心“累了”
沈念君懶懶地看過來,“很困,也很餓”
他聽罷眉梢輕揚,突然帶上妖孽的眼神看她,眼神仿佛在說“剛才沒有喂飽你”
去你的喂飽我。
沈念君簡直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于是抬起來手,不客氣地推搡了他一下。
誰知卓翼緊接著悶哼一聲,眉宇深擰。
抬腕用力扣住她的手臂,仿佛在極力壓制,克制隱忍著什么。
沈念君瞬間就想到他的傷口,不過剛才推搡,明明是推了他沒受傷的這一邊手臂,怎么就那么嚴重
前方二人尚且沒發現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