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眾人才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顧玠離奇失蹤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這年來,馮延芳在學堂中表現優異,也不是沒人嫉妒他的。顧玠臨走的時候留下了一個很好的話柄,他們可沒有在顧玠面前的客氣,直接就問了起來。
“馮延芳,顧玠臨走前說的話是什么意思啊你為什么要約他去城外見面給我們說說唄。”
“不會是去借錢吧,顧玠不借就直接心生歹念把人推到山崖下了。沒想到人家運氣好,竟然回來了。”
“看不出來原來你竟然是個這么惡毒的人啊,年前的時候我記得要不是顧玠,你爹根本就沒錢抓藥治病。”
馮延芳的爹上個月剛去世,年前對方忽患惡疾,家里能典當的東西都拿去典當了,還是湊不齊抓藥的銀子。
如果不是原主無意中得知此事幫了對方,馮延芳的爹早就死了。
馮延芳跟顧玠不同,任務者給自己捏的這個身份的閃光點全在后面的劇情。
他會因為遺憾落榜,但沒有放棄,反而是繼續勤懇用功,而獲得他人真心的敬佩。就連張良月和劉喜言也都會在跟對方相處的過程中,逐漸被他折服。
主角攻的設定太過完美了,時間長了后,張良月和劉喜言其實要對馮延芳更親近一點。
甚至到了后期主角攻受要互相表明心意的時候,兩個人得知了主角攻的真實身份,還站在馮延芳的角度勸說他人妖殊途,讓他思而后行。
不夸張地說,任務者在這個世界是個萬人迷的設定。
眼下故事才剛開始,一個是顧玠,一個是馮延芳,前者可謂是眾人心中敬仰的存在,大家會傾向誰,一目了然。
況且馮延芳一直都號稱能成為第二個顧玠,這對那些真心仰慕顧玠的人來說,無疑是一種冒犯。但那時顧玠已經不在了,追究這個也沒有意義,現在人回來了,他們難不成還要繼續慣著馮延芳
質問的聲音逐漸銳利起來,逼得馮延芳喘不過氣。
盡管大歷朝風氣開放,可向他人表明心跡這種事情,要怎么在大庭廣眾下說出口
馮延芳被逼得急了,又聽見有人說顧玠去報官的話,那么兩日后的科舉他說不定要被取消資格。
這恰恰是馮延芳最害怕的事情,他是真的窮怕了,科考是他唯一能往上爬的機會,如果失去了如果失去了,那么他的人生就完了。
顧玠失蹤以后,馮延芳靠著抄書度日,后來是結交了張良月和劉喜言等人,日子才漸漸好過起來,又因為在學堂備受老師的看重,平常勉強看上去跟同窗之間也沒有什么區別。可實際上這種區別卻扎根在他心底,當初他不敢把顧玠的事情說出來,就是擔心死無對證,若是顧侍郎將喪子之痛發泄到他身上,官府又受不住壓力,草草結案,將他定為兇手,那么一切就完了。
已經過去了年,馮延芳沒想到顧玠竟然回來了,并且對方讓他擔心的事情成了真。
他仍舊是喜歡顧玠的,這年來,每每他都會在心里責怪自己,為什么要約顧玠出去是不是他不約對方,后面的事情就都不會發生了
比起這些人的質問,馮延芳其實更怨自己一心愛慕的人置他于這種境地。顧玠不應該是這樣的人,他變了。
“這是我的私事,與你們有何干”
馮延芳終是受不了他們看著自己就像是看待兇手的目光,噌地一聲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語氣帶著難掩的憤怒。
可他這樣的表現更讓人覺得心虛,于是帶頭問他的人又道“私事等官府真的插手了,就不是什么私事了,大家同窗一場,我們這是好心勸你,要是真做了對不起人的事,還是趁早主動去官府認罪,免得被查出來以后吃官司。”
那人字字句句都認定了馮延芳做了不軌的事情,不光是這些不相干的士子,就連張良月看向他的眼神也有所懷疑。年前,馮延芳尚且沒有在學院里嶄露頭角,張良月對他的印象也一直是顧玠偶爾幫助的人。
聽完顧玠的話后,不得不讓人有一種農夫與蛇的既視感。
只是張良月說話要委婉許多“馮兄,你實話跟我說,年前究竟發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