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就像我說的那樣,大家已經三年沒有相處過了,感情方面難免生疏。而且我這趟回來,發現他們并非是值得交往的人。”
徐連臉上的表情太好懂了,顧玠伸手撫平他無意識皺得緊緊的眉,指尖冰涼。
“跟小連無關,不用多想。”
他指尖的涼意似乎能將人的一切雜念排除出腦海,僅剩下那一點奇異的存在。
日光大亮,他們分明置身白晝,徐連看著顧玠,潛意識里的古怪感又在作祟。
“公子,你的手為什么這么冷”說著,臉上還分外擔憂。
兩人又繼續走了起來,顧玠解釋“從掉下山崖以后就是這樣了。”
“那您的身體”
他一緊張起來就會帶上敬稱,顧玠已經習慣了。
“放心,身體沒事。”講話的時候臉色依舊是過白的,“只是看上去這樣,大夫替我把過脈了,說是一切都好。”
徐連輕呼出一口氣,還是止不住地有些心疼。
從周沅的口中,他也能知道公子以前意氣風發的模樣,可是后來卻硬生生遭了這樣的罪。大家只知道他大難不死,卻不知道他究竟過得有多辛苦才能保下這條命。
想著,徐連的情緒都不禁低落了起來。
“怎么了”
徐連的情緒變化很明顯,顧玠很快就發現了。
“我我只是,公子受了難,我心里難過。”
他心臟的跳動緩慢沉重,妖怪距離他幾步之遙,卻能清楚地聽見。就連徐連口腔中分泌出唾液,不自覺下咽時聲音,也都能傳進他的耳朵。
面前人的難過都是具體的,分明身受苦難,卻還是能共情于他人的苦楚。
顧玠周身的氣質看上去更為柔和了,像春江徐緩的流水,可又同時做了一個突兀的動作,他將徐連的下巴抬了起來。
隨后目光細致的,似乎每一寸皮膚都沒有放過地注視了一遍。
平靜且溫雅的眼神很快就讓徐連燒紅了臉,連眼皮周圍都帶上了淡淡粉光。
顧玠卻是又放開了手,目光轉向別處。“走吧,我們要到了。”
“哦哦哦。”徐連本能地跟上人。
后頸細微的針扎感出現過一瞬,在徐連頸項的皮膚同臉一樣靡紅時才被放過。
徐連的屋舍的確已經修建得差不多了,比他先前想的還要大上許多,不知道顧玠是從哪里尋來了一棵梔子花球,栽種到了東窗的位置。
梔子樹也大得過份,二層樓的木屋,竟然能夠到最上層的屋頂。正值時節,梔子花更是一窩蜂地全部都開了,還沒走近,就先聞到一股花香。
“城郊的環境過于清幽,未免無聊,特意給你栽了它。”
徐連認得出來是梔子花樹,只是他還沒有見過這么大的。老遠就已經仰了頭,呆呆地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