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王太太最后出門,她說往后還是不要隨便帶一些來路不明的朋友比較好。像我們知根知底的,也放心。”
這是很瞧不起周明言的意思,胡小姐說了,眼神里還表現出了一種輕蔑來。
“范老板也是很有名的人了,這回竟然搞出了這種錯誤。”
“現今這種世道,人心都是很壞的。范老板也許是蒙了欺騙,才叫人哄住了。”
“其實我這里倒是有一樁生意想要跟范老板談,只是前天我跟他之間也發生了一點摩擦,就有些不大方便跟他直接提起來。”
前天的摩擦,其實在胡小姐看來,那是非常不值得在意的。
不過她覺得顧玠是這樣一位儒雅有涵養的知識分子,多考慮些也是很自然的事情,她當即就展開了一個笑容。
“這個好辦,你要做什么生意,我可以與你調和,回頭就說是我的主意,全了你們雙方的面子。就是到時候顧先生要賺了錢,可千萬不要忘了我們這些老朋友。”
“這是自然,那么回家以后,我就好好地計劃起來,再打電話跟你商量。如果做成了的話,我一定請胡小姐吃飯。”
兩個人商定過后,就在一個十字路口自然地分別了。
徐連并沒有對顧玠要跟范培之做生意的事情表現出疑惑來,他對顧玠幾乎到了一種盲目的程度。總之,少爺做事情,一定都是有他的理由的,如果沒有理由,那是少爺做的,也就都不奇怪。
如果顧玠知道徐連腦子里的想法的話,一定會哭笑不得。
顧玠回家后并沒有像他跟胡德鳳說的那樣,立刻就計劃起來了,他還要等范培之那邊的情況。
在此之前,他每日里的工作就是教導徐連,再帶對方出去多結識些朋友。
周明言讓人送來過幾回帖子,對方想要拜訪他,以便澄清那晚的狀況。
可惜拜帖送來以后,皆石沉大海。周明言明白顧玠是不愿意見他,當即又將怒意發泄到了范培之身上。
范培之當晚回家后輾轉反側良久,還真給他想出了一點端倪。
如果說在紂家出了失敗,那么最有可能是紂繁發現了這件事。可他跟紂繁認識要比對方跟顧玠認識在前,沒道理紂繁會幫顧玠,而不幫他。
不等范培之將事情想明白,周明言那頭的教訓就已經有了效果。
先是他已經做順手了的生意突然有了阻礙,貨扣在了碼頭,一直拿不下去,就耽誤了交易的時間,失信于人。再是他手里可調動的資金全部都投入到了新的風口上,一時拿不出更多現鈔,賠償了以后,就陷入了一個資金短缺的尷尬境地里。最后是幾筆他跑了不少路,已經談妥了的生意,不知道為什么紛紛改口,不再跟他合作了。
這下子可把范培之忙得焦頭爛額,哪里還管什么戒指不戒指的事情。
他一連兩個月都不在洪方鎮,到處奔波,企圖把麻煩擺平。誰知這里面的麻煩跟滾雪球似的,越來越多。
周明言要給范培之教訓,當然不會讓他真的走投無路,可這是建立在別人不會趁他病要他命的情況下。
顧玠早就在范培之那邊遇到麻煩后,就將對方的情況散布了出去。洪方鎮想要賺錢的商人不只范培之一個,利益就那么一塊,少一個人,自己的腰包自然就更鼓。
胡小姐聽說范培之已經很久沒有回來,在外面偶然遇到顧玠的時候,還勸他不要再跟范培之做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