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輕功遠比燕瑯知道得要更好,只是徐連沒有料到自己會那么順利地看到顧玠。他本來打算遠遠地看一看對方就好了,誰知就跟人面對面撞了個正著。
徐連后知后覺才想起要將臉上的疤痕擋住,既然知道對方已經無礙了,他也就沒有再多做停留,趁著顧玠回頭的時間,離開了皇宮。
原本以為是會在宮晏上再看到對方的,沒想到竟然在這里提前遇見了。
徐連一直沒有說話,顧玠又往前了幾步。他身上穿著的衣服都提前熏了香,跟那日味道不同,但依舊很好聞。
“可曾受傷”
“回殿下,不曾。”
沒有危及到生命的傷,對于徐連來說,根本算不上是傷。
他回答得過分恭敬,透著規矩里面的一板一眼。顧玠不知為何,看他如此,心中散出淺淺笑意來。
他抬起了手,最終輕撫了一下徐連的頭發。這是非常親昵的舉動。
“跪久了對膝蓋不好,起來吧。”他說完話,手也就收了回去。
顧玠的手跟他人一樣溫暖,徐連整個人都跟著僵住了。
這么尊貴的一個人,竟然觸碰了他這樣低賤的人在無限的自卑與惶恐中,徐連還感覺到了無比的驚顫鼓噪。心臟似乎都要沸騰得破裂開來。
他大著膽子再看了一眼顧玠,二殿下依舊是面帶笑意,瞳孔清澈。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今后再見到我,也不必下跪行禮。”
看徐連久久沒有反應,顧玠又伸手扶了一下對方的胳膊。這次徐連順著他的動作,慢慢站起了身。
光是從徐連背后照過來的,他身體投下的陰影也將顧玠籠罩在了里面。
“宴會快要開始了,你要出宮去嗎”
“回二殿下,主子說他的玉佩落在了馬車上,讓我去取來。”
徐連并沒有說半炷香的事情,燕瑯定下的要求原本就苛責,現在遇上了顧玠,拿到玉佩再回去的話,必然會超出對方限定的時間,懲罰是免不了的。
反正,他都已經習慣了,無所謂再給顧玠增添麻煩。
“你是跟何人一起進宮的”他沒有問徐連的主子是誰。
“奴才是隨燕瑯燕公子一同進來的。”
是了,徐連是燕瑯的人,所以他們才說是燕瑯救了他。
可顧玠卻有種感覺,這件事背后并不是這樣。
徐連站起來后,顧玠望著對方的目光就由上而下,變成了由下而上。
即使是仰視著對方,也絲毫不減他的氣勢。
徐連有一雙非常好看的眼睛,撇去受傷的部分,整張臉也是極為出色的。美玉有瑕,仍難掩光彩。
他是他真正意義上的救命恩人,顧玠心中難免對對方多些親近與愛護之意。
“春韶,你去替徐公子到宮外一趟,找到燕家的馬車,將玉佩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