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有名字啦”
“師父,嗚嗚嗚,有師父是不是就不是孤兒了我也好像要個師父。”
大餅微微一笑“你們若是想要,也可以啊。”
“啊”
破廟里,呼啦啦坐起來十幾個蘿卜頭“你說真的我們也能有師父”
大餅點頭稱是“你們之前都不知道吧,出了咱們這片深淵海往東走,船行一月便可見蓬萊島,島上有一處蓬萊仙宗,是修仙的大宗門呢”
他坐起身,眼神期翼地看向東方“我上次進城就是好運地遇見了我師父,他瞧我有靈根便收下了我,將我帶去蓬萊仙島,教我練體修行”
又轉過身,認真道“我有了如今的好日子,自然不能忘記咱們的兄弟姐妹。我已經是內門弟子了,只要是我舉薦,不說一定能讓你們修仙,至少能將你們帶進宗門里,過上吃穿不愁的日子。”
二狗激動得直打顫,拉住阮眠淚流不止“眠姐姐你聽到了嗎,我們以后有好日子過了只可惜小榕哥哥晚了一步,就晚了一步”
“我們可以去蓬萊仙宗享福咯”
“謝謝大餅哥哥”
“胡說什么呢,那是榮興哥哥”
“對對對榮興哥哥啊,以后是不是還要叫師兄呀”
“嘻嘻嘻,叫師兄感覺好厲害的樣子”
小破廟里一片歡聲笑語。
大餅被眾人簇擁著,好似是救世的天神,大聲“明日我便帶你們去測靈根,若是有靈根的,入了宗門一個月的月錢都夠咱們吃一輩子燒雞的呢”
“測測測”
“咱們都去測”
二狗剛蹦跶起來,想要去夠大餅的衣袍報名,就被阮眠一把抓住了手,按了下來。
阮眠開口喚了一聲“榮興。”
那一聲低沉,和其他人亢奮而討好的語調截然相反,瞬間引得大餅側目。
他回過頭來,看向阮眠“怎么了”
阮眠問“你已經親自去過蓬萊仙宗嗎”
“對啊。”
“不是說船行一月才能到蓬萊,你離開我們一共都才兩個月,就去了個來回,還拜師修行了”
大餅的臉上的笑容滯了滯,顯然不滿她質疑的言論。
但眾目睽睽,他還是維持住了那份體面,切了聲“就說你們沒見過世面吧,我說的那是你們普通人坐的船,得走一個月。”
他繼續吹噓道“我跟著師父,自然是用修行之人用的行舟,那可是法器,一去三千里我和他坐行舟去蓬萊打個來回,只需要三天”
“所以你真的去過”
大餅一聲冷笑“那當然,不然我能叫你們去嗎”
阮眠眸底的光黯淡下來。
喃喃自語“我真希望你沒去過。”
若沒去過,或許大餅也只是一個被蒙蔽的受害者。
一無所知地將孤兒團的所有人都帶進了深淵海,帶入了吃人不眨眼的魔域。
他的臉上有一塊拳頭大的圓形胎記,像是一塊大餅,故而才有這么一個賤名。
因為容貌上的缺陷,他在哪里都受人排擠,只有小榕哥哥,只有這群孤兒接受了他,將他當做親人一樣的看待。
阮眠想,小榕哥哥為什么至死都沒有告訴大家大餅究竟去干了什么活。
或許是以為就算他誤入歧途,至少也不會回過身來害自己的親人。
可他還是低估了人性。
“你的師父叫什么名字呢”
“他啊,叫風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