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風金風銀被送過來相助于她,風荷就此坐穩了魔主的位置,也徹底打通了魔域和天元大陸之間的航線。
風荷當年想辦法送出去的人,就是在魔域中尋的幾個十多歲小孩子。
魔域結界的限制只針對有烙印的罪仙,并不針對罪仙的子嗣。
天道奉行生而無罪論,對他們沒有任何的限制。故而那些孩子也為魔域的開放留下了隱患,過了一百多年,終于爆發。
阮眠深知人性的善惡都在一念之間,并不是父母出身就能簡單決定的。
可這世上能有幾朵蓮花能出淤泥而不染
他們就出身在罪仙城,從小目睹的便是無盡的惡與狡詐。
要在一堆窮兇極惡的罪仙之中掙扎出生機來或許還有可能,于此同時還要保持周身的干凈,那就太難太難了。
這就是現實。
也許只能去碼頭逛逛。
剛被從天元大陸運過來的少年少女們還沒來得及被魔域的污濁污染,大概還能和小鮫做朋友,不會把他帶壞了。
只是魔主渡劫之前暫時封閉了海運,最新的一批就是小阮眠所在的漁船,還有大半個月才能到。
阮眠啃著指甲,那不是急死人了么。
十一咳嗽一聲,含糊建議道“宿主,魔域之中還有一些救贖任務可接。”
阮眠眼前一亮,對啊
養一只羊是養,養一群也是養,小羊們還能湊在一起做伴兒呢
夜深露重,荷葉之上聚起一顆顆晶瑩的水珠子。
小鮫靠在鎖鏈上仰望天上細碎的星辰。
無聊時尾巴輕輕一點,晃動了荷葉,那圓潤的水珠便像是活過來一般,在綠盤之中歡快地晃蕩起來。只是跑得太急,一個不察,滾進了池中,眨眼消失不見。
小鮫惋惜地啊了一聲。
正要抬手撒些水珠還給綠荷,寂靜的院墻之外突然冒出了窸窸窣窣的響動。
皎厭離“”
這小半月來除了魔主,沒有人再進院子打擾他。
也許只是巡邏的魔將最近換了路線,走到了附近。
即便心中如此作想,皎厭離還是飛快地躲進了池底,藏在蓮葉的縫隙之間朝外窺視。
隨后眼見著兩個黑衣人翻過并不算高的院墻,跳進了夏荷院。
“錢、錢哥,這真的能行嗎聽說魔主最近可寶貝他了,還特地命人去海邊捕魚,咱們這樣會不會”
“小聲點”
另一個黑衣人喝止住了他,“你懂什么,魔主還能真把他當回事不成她都親自把鮫人滅族了眼下不過換了種調教的方式,找他逗個趣兒罷了。”
皎厭離“”
小鮫對聲音很敏感,立時辨認出來,那是之前天天來取他血的管事的聲音。
錢全嗓音雖然冷硬,但自個的身體也在發抖,心跳快得好像要從胸腔子里蹦出來,可他實在是沒有辦法。
他先頭奉命每日為魔主取鮫人血。鮫人血是多好的東西,明眼人一看便知。
好在魔主每日喝血并沒那么苛求劑量,于是他便壯著膽子每日從中克扣了一些,又或者偶爾給鮫人丟些補品,多取一些鮫人血,放在黑市中倒賣。
說是匿名賣家,可能搞到鮫人血的整個魔域就他一人,他的身份在買家看來就好像是和尚頭上的虱子,一目了然。
不過從他這買血的都是大主顧,他也因為掌握著這筆生意的渠道而得了大主顧們不少的照顧。
有人撐腰,他的膽子便逐漸大了起來,趁著魔主閉關發了一筆橫財。
萬萬沒想到,魔主出關后,這鮫人便突然被她圈養起來,不讓碰也不讓吃的。
他一下沒了油水事小,那些大主顧們舍不得鮫人血的好處,發起怒來事可就大了。
他昨夜起夜的時候,險些被一塊極品靈石砸破了頭。
那靈石外頭還裹著一張血書,說若他搞不到鮫人血,就要喝他全家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