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厭離“”
阮眠沒打算給他細細解釋。
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小鮫,掏出早已準備好的虎鉗,上下比劃起來“來,先不說那個,你把法決收好,咱們怎么剪鏈子啊”
皎厭離默默,默默用法決擋住了她過于炙熱黏在他胸前的視線“不知道,沒剪過。”
過了一會兒又道“一定是得你來取嗎”
阮眠默不作聲地給敞開上衣,露出香肩的小鮫一塊大些的鮫綃帕子,讓他能遮著點,皎厭離這才肯配合她剪鏈子。
她一邊比劃,一邊道“我前幾日見過,阿離宮的水牢里都是你這樣被鎖鏈扣住的犯人。那些魔將去除鏈條手法極其粗暴了,不是弄斷鏈條,而是弄斷鎖骨。幾劍砸在人身上,敲斷了骨頭,生生將鏈條從人體內挖出來那場面我雖是新手,修為不濟,慢了些,但你指定是不想別人來的吧”
皎厭離似乎還有類似的記憶,附和著道“這是魔主要求的,省得弄壞刑具。”
阮眠啞口無言。
她還想唬一唬他,沒想到他是見慣風浪的人了。
就是到底年紀小,還有點害羞。露了個肩便一直低著腦袋,羞于見人。
阮眠只得嘀嘀咕咕地緩解尷尬的氣氛“那魔主可真不是個東西。我從前聽她的傳聞,只以為都給人添油加醋了幾百回才能如此驚人,不料她真可以如此惡毒。唉,你保持著身體,別動”
小鮫浮在水里,隨著水波總會有輕微的動靜,讓她大張的老虎鉗鉗口顫抖著,不敢下力。
鎖鏈本就是嵌扣在他鎖骨上的,腐壞的皮肉粘連在一起,老虎鉗靠著鎖鏈略一使力,周邊便溢出猩紅來。
她怕他痛起來會失控咬她一口。
她現在可受不住那個。
皎厭離看她緊張得一頭汗,左右捯飭了好半晌,又是將滿庭院的燈全點起來,又是甩甩發麻手臂的,至今沒剪下去第一,不由道“要不然,我自己來吧”
阮眠“”
她感覺自尊心有點受挫了,梗著脖子,“你自己怎么順手拐都拐不過來。你在水里總是動,我怕夾著你你,你躺岸上來吧”
風金聽聞魔主拒不交鮫人,還趕走了梅安公子的消息后,嚇得連夜從南城趕回了阿離宮。
在主殿請了半天,里頭未見魔主,而是哆哆嗦嗦滾出來兩個衣裳還沒穿好的魔侍,跪在地上回道“稟金長老,魔主已經有一段時日未到主殿就寢了,奴”
“主子人呢”
“在夏荷院,陪鮫人呢。還特吩咐過,說鮫人對聲音敏感,不喜殺伐血腥之氣,不讓咱們魔侍靠近那邊”
風金聽著只覺荒謬“主上自從出關之后,一直專寵鮫人”
“寵寵壞了好像還抬了兩朵血芙蓉進院子,和他一起享用呢。”
風金蹙起眉,風荷是個怎么樣的人,他再清楚不過。
她這樣的出身,什么樣的男人沒見過,可她好像對男人沒什么興趣。
魔主夏荷院藏鮫,與其說是為了男女之情,風金覺得她更有可能是對鮫人別有所圖。
只是她不是都答應了安穩閉關,不參合這些污糟事了嗎
還有,她到底在圖謀什么
風金憂心如焚地來到了夏荷院,心中計較著這次無論如何,他都要將事情稟告主家,讓主家著一強勢族老過來管管。
剛欲敲門,便聽到院子里頭不高不低地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