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嗎”
“嘶嗯有點”
“我這樣不好動,你起來點。”
“唔”
風金“”
他伸出的手僵在了空中。
半晌,面色鐵青地縮了回來。
這讓他怎么進去問話
阮眠和小鮫換了幾種姿勢,終于找到了個最安穩的。
即讓他靠坐在涼亭立柱上借力,阮眠站在臺階上先將環扣在他鎖骨上的玄鐵上下都剪出一個口子,先卸了負重。然后蹲在他身邊,小鉗子將里頭剩余的鎖鏈夾出來。
陷在肉里的鎖扣是曲形的,要不停地變換著方向取,不然會被他的骨頭卡住。
一套流程走下來,阮眠累得氣喘吁吁。
殺人只需一刀,而想救一人,卻難了太多,勞心勞神的細致活。
旁邊接受治療的小鮫瞧著狀態反倒比她還要好些,傷口還未完全止血,卻已經先忍不住活動起肩膀來。臉色雖然因為失血而蒼白,神情卻好,眼底眉梢是藏不住的欣喜。
最關鍵的那一張捂胸口的帕子,被血浸透了,都沒有放下來,事后以最快地速度攏好了上衣。
阮眠也是原則性很強的鮫了。
且遠比想象中的耐造。
她還以為他痛起來會撲騰,或者掉小珍珠,但都沒有。她問他疼不疼,他就哼兩聲,表示疼。其余時間就乖乖低著頭看她操作,好像她操作的不是他一樣。
就,看上去嬌,骨子里又悍得很。
阮眠收拾好不知不覺用了一地的道具“你這傷口還是不能沾水吧”
小鮫說沒事,“我近來體質好多了。而且要是離了水,尾巴會干。”
尾調明顯歡快。
阮眠因這話多看了他一眼。
服藥清理掉“血毒”之后,小鮫的鱗片明顯不像從前那般薄弱、似乎一碰就能掉的樣子,光澤瑩潤幽亮,邊沿鋒利,拿幾片當裝飾品都綽綽有余了。
阮眠想著下次給他換水的時候,讓沙姜明多撿點新鱗片。開口道“可以在浴桶里先待一晚上,至少等你的傷口結痂。”
皎厭離看了一眼池子那頭的浴桶。
蓮池的邊沿垂直方正,且再走不遠就是石子路,方才他光是上岸到涼亭邊就已經精疲力竭,別說還要換到對面去。
小鮫搖了搖頭,正欲婉拒。
人類大概是不懂魚要上岸行走有多難的。
但下一秒他便給人扶住了腰。
阮眠的手在去觸碰他尾巴之前頓了頓,不曉得他們鮫人有沒有什么不能碰哪里的禁忌。
抬頭禮貌問“尾巴,能碰嗎我抱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