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眠心里痛了一瞬,顧不得會扣功德,亡羊補牢地砍了老鴇的腦袋。
猩紅的血染透了燈籠,被里面的燭火一烘,濃烈的血腥味霎時間在廳內彌漫開來。
阮眠像個變態一般抹了抹臉上的殘血,冷笑“原來你跑到離城,約我出來,是特地想來看我笑話的。”
“知道我如今約束手下不利,死了風銀,走了風金,又丟了航道,現在連離城內的青樓都管不住了。”
吧嗒噠
老鴇濃妝艷抹的臉上還維持著驚恐的神情,被齊齊斬斷的腦袋咕嚕咕嚕從階梯上滾了下來,血液滴滴答答在階梯形成了水簾。
如此驚駭的場景就發生在眼前。
登時嚇昏過去一片。
阮眠居然沒在后臺受到扣功德值的懲罰,大為震驚,臉上佯裝的變態笑意都更深了。
誰能想到一個小小的暗娼園子,居然“藏龍臥虎”,盤踞著這么一個大惡人。
“是,我如今是沒了志氣,也懶得去管了。”阮眠繼續拾階而上,來到支仟縷的面前,“但是不要緊,我反正拿到了想要的東西。歸根結底,在天元大陸實力才是硬貨幣不是嗎”
支仟縷挑了一下眉。
神色雖然依舊陰郁,但似乎沒有像剛才那般明顯的惡意了,指尖輕輕點著桌面“哦”
駱年看到屋內魔主的動靜,極有眼色,二話不說地帶著魔侍們魚躍而入,搗毀了招花閣。
但全程低調安靜,沒有打擾到樓上雅間的二位。
阮眠淡定煮茶。
直到現場被清理干凈,所有人都撤出了招花閣,才慢悠悠道“天階法決。”
支仟縷笑了“你當我和梅若成那個蠢貨一樣,到處瞎打聽還打聽出一堆的假消息。你手上的天階法決不染,雞肋之物,你學不了,這輩子都沒可能,還那它當個寶為它放棄航道,閉關潛修”
“誰說我拿的不染”
阮眠手中的瓷蓋輕輕觸碰著茶盞的邊沿,“我當年開辟航道,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魔域的靈氣稀薄,無法修行,必須要從外面弄到靈石來。現在我靈石有了,法決也有了,地位也有了不如把這塊肥肉放出去,讓梅若成和武辛兩個蠢的,累死累活替我做工”
她呸了一下,將剛入嘴的茶盡數吐了出去“這招花閣怎么還用陳茶待客,這味道可真是太次了。”
支仟縷烏黑的眸不錯眼地盯著她“”
風荷家底殷實,航道這點利益,她看不上倒也說得過去。
“你母親敢給你其他天階法決”
“為何不敢我當年的陪嫁就是一套天階法決。只要我能和墨如文順利成婚,就能拿到的。可惜,他臨了又反悔了,不過東西準備在那了我娘把持在手中,不給我,給誰”阮眠笑問他。
支仟縷是個極為神奇的存在。
他身世凄慘,一家上下早就被滅了族,偏資質奇高,被羅山上的慈心老祖看中,給收為了弟子。清修百年,毫無瓶頸地一路晉升到了渡劫期。
人都道他是個世間罕見的天才,縱使他沒有個好的家勢,跑上羅山想要收攏他,將他納為女婿的大世家也不止一家兩家。
就連風氏當年也是提過此事的,不過給的自然不是嫡系的風荷,而是一小娘所出的庶女。
結果當然是不了了之,甚至還有一點小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