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個月后,載著的小鮫遠洋船終于抵達了業城的港岸。
駱華站在碼頭上相迎,自人群中一眼望見了身穿鮫綃,戴著面具的皎厭離,無端熱淚盈眶,直直撲上去抱住了他,嗷嗷地哭“師兄,嗚嗚嗚,我可算把你盼來了”
皎厭離一手扶著他,語調溫和,眸底色澤卻深了幾分“怎么了這里有人欺負你”
旁邊的侍從們被這話驚得睜大眼。
駱華趕忙搖搖頭,“沒有沒有,這里沒人敢欺負我。只是這么些日子來,我總算見到一個熟人了,有些感慨,還很想你們。”
皎厭離這才松了一口氣,慢慢笑起來,又是乖順的模樣“嗯,我也是。”
遠洋船的船長李立看得出魔主有多寵愛這鮫人,下了船之后便跟在皎厭離身后,寸步不敢移,想看有沒有機會攀附一一。
遠洋船航行途中,皎厭離幾乎沒有離開過他的艙房,故而在李立的僅有印象中,鮫人貌美且單純,是個善于依附于人的溫順性子。
可他同駱華在一處時,雖然神情還是一樣的溫和開朗,卻又一種說不出的味道。
莫名讓人忌憚。
駱華旁若無人地抓過了皎厭離的袖子“師兄,我給你準備了接風洗塵的宴席,都是魔域沒有的好酒菜你隨我來”頓了頓,又看先跟在小鮫身后的李立,“你是同師兄一起的嗎要不要一起”
皎厭離回眸過來。
李立渾身一僵,立刻擺手道“不必了,我還有事在身,這就走。”
駱華嘟囔“他怎么奇奇怪怪的”
小鮫也嘟囔“不知道,他下船就跟著我,嚇得我趕緊走趕緊走,就想甩開他,不知道他在打什么壞主意呢。”
駱華便再沒留意地拉著他師兄轉身走了“罷了,和梅若成合作的哪有什么好人啊,咱們還是離遠點好,不去管他,喝酒去”
皎厭離“嗯,喝酒去”
業城城主在千春樓設宴,款待魔主派遣來的貴客。
因知對方的身份,特屏退了舞姬,只安排了些雅樂,和滿桌魔域不曾有過的珍饈。
駱華很快就被灌得半醉,不去自己的席位上坐著,非要和小鮫擠在一處,要同他碰盞“來,師兄,再喝一點吧。”
他醉醺醺地沖著旁邊席位上的人舉杯,“你看,明城主待咱們多好啊,都替咱們將千春樓包了下來,你可知這里可是業城最貴的酒樓我之前可是想都不敢想來這種地方的呢”
業城城主明成是個頗為面善的人,面相圓滑,一副笑臉“駱管事可真是客氣了,您和皎公子都是魔主的心腹,如此席面,只怕還怠慢了呢。”
皎厭離看他一眼,眨了眨眸,沒有做聲,但給面子地把酒喝了下去。
又乖巧地附和一聲“多謝城主款待。”
明成這才笑瞇了眼“客氣,客氣”
城主事多,在接風宴上陪了一個多時辰便帶著手下的人先行告退了,只留駱華和皎厭離兩師兄弟在三樓的雅間。
人一走,酒氣熏熏趴在欄桿上的駱華搓了搓臉,坐直身體,眼神頓時清明了幾分。
訕訕從皎厭離手中接過了茶盞,漱了漱口,才歉然道“讓師兄見笑了。”
皎厭離搖搖頭,笑著“沒有,沒見笑,辛苦你了。”
“這城主是個人精,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便和梅若成與武辛談得火熱,我先前還當他是個好人,在魔主面前夸他來著。后來才知道他還監視著我的動向,控制著我的行動。如今我幾乎已經被他用眼線盯牢,什么都做不了了”駱華羞得臉通紅“是我辦事不力,愧對了魔主的托付,是她讓你來的嗎”
皎厭離寬慰道“是我自己要來的,她沒怪你。”
頓了頓,“況且你如此行事,對眼下的形勢也不是沒有用處。”
“如此被盯死的困境,還能有什么好”
“有呀,業城城主的眼線盯著咱們,就是咱們最好的不在場證明的人證。若是航道出現什么問題,梅若成和武辛才不會懷疑到咱們頭上來。”
駱華仍然不解“可,可我們要如何行事呢”
皎厭離輕輕一笑“別急,我都安排好啦”,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