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許桑對武辛有一定程度上的信任,不那么好挑撥,她以一敵二,屬實逆風。
于是她手一揮,讓人去請這幾日打著航道虧損,請求魔主主持公道的名頭過來打秋風,在離城留了一月沒走的幾個大魔修和北城支仟縷。
然后淡定地跟面前兩個討說法的煞神道“新神子之事,事關整個魔域,既然要談那便大家都坐在一起當面談,咱們也好共同商議,拿出個對策來。沒得消息轉了幾道手,好事也給說成了壞事,造成不必要的誤會,是吧”
武辛擰眉,感覺魔主是在借話給自己開脫。
但他如今修為大損,面對魔主根本頭鐵不起來,聽她愿意談,沉默地在許桑身側坐下。
許桑原是不想將消息擴大了去,沒得給自己搶奪新神子平添競爭對手,可細思魔主種種行為,她定然是知道新神子消息的,仍武辛出來背鍋,極有可能是她自己已經占得先機。
如今魔主自己決定跟所有人公開商議,那魔域眾人定然不能容忍她一家獨占神子,他只需順手推舟地要個減免刑罰的賞賜,哪怕用東西交易也未嘗不可。
便壓下了脾性,想要盡量笑得和氣一些,然而那雙倒三角的眼睛瞇起來,任誰瞧了都是一臉狠毒陰鷙“但愿魔主能給個合理的說法。”
阮眠看著隱隱抱團的他倆,但笑不語。
支仟縷對新神子的消息極為看重,雖然離得最遠,但來的最快。
幾個自占山頭的大魔修得了消息慢騰騰且一頭霧水趕來時,風氏的藥師馮成文也面色鐵青地不請自來。
自從風銀身死,風金被調離,風氏一派的人員在魔主這邊是徹底失了臉面。
馮成文身為一個有著不可替代治療能力的藥師,根本不屑于于馬堯之輩爭寵,于是這段時日魔主冷著他,他也便沒往魔主跟前湊。只要人活著,他便能跟風氏交差。
萬萬沒想到,說好了不作妖、安靜渡過最后刑期的魔主,突然之間又卷入了驚天動地的大事件之中。
新神子
這么大的事,她竟然半點沒有提前透露給風氏,這究竟想要做什么
他連發幾道傳音符回去風氏也來不及了,看著齊聚一堂,戾氣沖天且野心勃勃望著魔主的眾魔修,只覺背后冷汗涔涔,不知她該如何收場。
若新神子被人搶了去,這么大的失誤,她能承擔風氏的怒火么
此次公開議事的地點不在阿離宮中,而是在離城中央的露
天刑臺上。
鑒于魔域民風兇殘,刑場邊上都是酒樓食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人來人往,熱鬧不已。平日里刑場之上處置著罪犯,哀聲連天,酒肆里便歌舞升平,魔修坐在窗邊一邊看刑,一邊下酒,儼然成了一種病態的樂趣。
如今刑場之上被清理干凈,魔主和幾位城主都到了,尤其那潛逃多時的武辛也被逮了回來坐在臺上,顯然是要出大事的模樣,魔修們立時一傳十十傳百地找人來看熱鬧。
見魔主沒有清場的意思,里三成外三層地將刑場圍了起來,周邊的酒肆更是集體滿座,就等著看戲呢。
“魔主不是說知道新神子的消息,這會兒也差不多到齊了,魔主便別賣關子了。”受了“冤屈”的武辛見刑場看臺上的貴賓座已經坐滿,早等不及第一個發話。
他是翻船航道的主事人,如今面對接連趕來的“債主”和圍觀魔修們泛著綠光的視線簡直如坐針氈,生怕人家坐不住,跑過來先砍他兩刀。甕聲甕氣地拿新神子的事轉移眾人的注意力,“只要有了新神子,咱們能出魔域,深淵海的封鎖便不值一提。如此大事,你該不會還想著掖著藏著,為了一人獨占新神子,故意冤死我背鍋吧”
他是真急了,一番話說得前言不搭后語,除了許桑略知一二,其余人光是聽到深淵海封鎖一詞便觸發了爆點,當即一拍桌子,對著帶著他們虧得底褲都不剩的武辛就是一通噴。
眼見著本來死寂的場子就這么被一句話給“暖”了起來,馬上要上升到大型械斗,阮眠看足了熱鬧之后,輕輕抬了一下手杖。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