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堯這個人,對外表露出來的那一面一直是個謙謙君子,連馮天佑那種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動不動就要爆粗的人,提起馮堯來,都說不出什么難聽的話,最多是酸他幾句虛偽之類的。
聽的多了,外頭的人倒是都真的這么以為了。
那人吞了一口口水,有些驚恐但是又抱著一點兒希望的搖頭“光天化日之下”
馮堯好笑的看了一眼周圍,沖他揚了揚下巴“你看看現在算什么光天化日”
那人驚恐的抬頭,這才注意到周圍已經暗了下來,而緊跟著,他便覺得后頸一陣劇痛,隨后整個人便失去了意識。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的后頸牽扯著后腦,一陣一陣的痛的厲害,他不由得捂著脖子痛呼了一聲。
這一聲響起來,他便聽見了一陣輕笑聲響起。
這笑聲讓他立即想起了自己昏迷之前的場景,不由得整個人都繃直了,一下子便問“是誰”
這話問的太多余了,他抬頭便看見了在桌子后頭坐著的馮堯。
馮堯的桌上還擺著那只荷包,在燈光之下散發著詭異的光彩。
那是荷包上的金線發出的光,但是此時他已經沒有心情欣賞了,他的嘴唇已經干燥得起了一層皮,此時正粗糲的磨著他的嘴皮,若是說之前還在空無一人的街巷里,還能抱有期望覺得馮堯有所顧忌,現在他就是真的成了籠中困獸了。
馮堯沒有理會他,低頭把玩了一陣那個荷包,笑了笑說“我讓人在賭場等了好一會兒,有幾波去找人的下人”
那人的臉皮都僵硬了,警惕的看著馮堯卻不說話。
馮堯輕輕將荷包扔在桌上,嘖了一聲“其中有幾家是找到人了的,剩下沒找到的總共只有三家,我讓人想法子打聽了一下,不知道你是哪一家的呢”
怎么沒有想到,自己若是沒有回去,家里肯定會派人來找的。
他咬了咬唇,覺得胃里一直冷到肚子,連著開始痛了起來。
馮堯已經不再試探了,冷冷的看著他“所以你現在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跟我合作,否則,我就用你的東西,送你去你該去的地方。”
什么是他的東西,自然是荷包里的夾竹桃粉了。
他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但是一時卻還是沒說話。
馮堯站起身繞過了桌子,順手拿起了那只荷包,走到那人跟前蹲下身來捏住了他的下巴,忽然開始往他的嘴里倒。
粉末紛紛揚揚的飄下來,那人幾乎都要窒息了,這一瞬間,驚恐和求生的欲望到達了頂峰,他終于受不住了,瘋狂求饒“不不不,我說我說我是應長史的親弟弟你不能殺我,不能殺我”
應長史。
馮堯皺起眉頭,手里的動作暫時停了,狐疑的看著他問“哪個應長史”
這京城宗室里頭,誰家沒個長史官
他一時半刻還真不知道是哪個府里的長史。
應超哭喪著臉,一顆心還是懸著,緊張不安的結巴著解釋“是是魯王府的,我哥哥是魯王府的長史”他一說魯王府,馮堯就全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