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里的荷包扔在了地上,發出一聲嗤笑。
應超整個人都害怕的腦袋發懵,這么一場折騰下來,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抱著雙臂縮在了一邊,緊張又驚恐的看著面前的馮堯,生怕他真的會發瘋殺人。
當初應長史讓他這么做的時候,沒跟他說過這個馮堯是個狠角色啊。
馮堯重新坐在了自己書桌后頭,過了好一會兒,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去了馮老夫人的屋子里。
馮老夫人原本已經要就寢了,聽說馮堯這邊有事,便又強撐著精神在外間見了他,等到聽說已經抓住了挑撥馮天佑的人之后,她除了憤怒之外,更有些茫然“應家跟咱們有什么關系便是天佑,他也跟應家沒有什么來往啊”
其實不只是馮天佑,整個馮家都跟應家沒有仇怨。
既然沒有仇怨,他們想出這樣的主意,豈不是太過奇怪了嗎
好端端的,他們為什么非得針對馮家鬧出這樣兄妹相殘的事
馮老夫人沉吟片刻,問馮堯“你是不是有得罪這個應長史的地方”
她對應長史不了解,但是應長史是魯王府的人,打狗還得看主人,這位應長史現在是魯王府的心腹紅人,魯王最近又儼然是圣上跟前最得寵的兒子了,那么這件事,對馮家來說,便有些難以處置。
若是把事情鬧大,應長史大可把責任全都推在應超的身上,自己推說什么都不知情。
甚至是應超,他也大可說自己只是知情,卻并沒有主動挑撥馮天佑去做這樣的事。
更關鍵的是,這件事最忌諱的就是鬧大。
因為一旦鬧大,馮大老爺的官位必定是受到影響的親兒子殺了親女兒,還嫁禍給他的養子,可見他的家風是如何的了
馮堯搖頭“我也從未跟這位應長史結仇,更不認識他們。”
那么,這么說的話
馮堯的臉色十分的平靜,甚至平靜的有些過頭了。
他沉聲說“這件事,只怕甚至都不是單純針對我,而是針對父親的。”
針對馮大老爺
馮老夫人悚然而驚,忍不住問“你是說,他們是要對付你的父親”
可是,為什么呢
馮老夫人不是那種什么都不懂的老太太,她是很有些見識的,所以馬上就想到了政事上頭的敵對。
可是,自家兒子現在不過就是金陵知府罷了,他遠在金陵,哪怕是京城有座師,可他的座師是內閣的賴清明。
賴清明可是首輔,現在也并未表露出任何的傾向,滿朝都在提立太子的事,他也提,可是卻并不擁護哪一位皇子,既如此,自家兒子就更是摸不著這皇權斗爭的邊了,怎么這個應長史忽然要這樣苦心孤詣的設局來陷害馮家
馮堯面色澹澹,他垂下眼輕聲說“我猜,應當是因為父親從去年開始,同樣掌管了織造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