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虞小憐把粥喝光,孫大吉的媳婦還要再給她盛,被虞小憐謝絕了。
孫老頭仰頭喝完一碗粥,將飯碗一放,囑咐孫大吉媳婦,中午多做些飯,要帶出虞小憐和小虎子的那份兒。
又轉頭讓自己的大孫子滿倉,去把倉房里掛的咸魚摘兩條下來,中午做了加菜。
滿倉一聽中午能吃咸魚,頓時咽了一下口水,拔腿就往倉房跑,生怕他爺爺反悔不燉魚了。
能看的出來,這咸魚在老孫家,也是稀罕物,是留著招待客人用的。
虞小憐剛想讓孫老頭別破費了,就聽隔壁院里傳來動靜。
徐老大把草席子往地上一摔,“你進屋去看看你婆婆咽氣沒”
徐氏沒動,“大哥,我有點害怕,你去”
自家妹妹還沒見過死人,害怕也正常,徐老大也不強迫她,大踏步的就進了屋。
一邊走還一邊喊虎子的名字。
進屋打量一圈,一個人都沒有,徐老大眉頭一皺,出來就和徐氏說了,屋里沒人。
徐氏不信,沖進屋一看,還真沒人。
那死老太婆呢她家那小崽子呢
老太婆死了就死了,她兒子可不能丟啊。
徐氏有些慌了神,跌跌撞撞的跑出去,一邊跑一邊大喊虎子的名字。
小虎子本來蹲在孫家院里,和幾個小伙伴玩石子,聽見徐氏喊他,楞了一下,就站了起來。
只是兩家之間的土墻有些高,小虎子看不見自家院里,他沒有應聲,將目光投向虞小憐,似乎糾結該不該搭徐氏的話。
像農村鄰居兩家之間的土墻,一般都不會太高,他們兩家之間的墻有一人多高,還是因為孫老頭。
以前孫老頭常常從矮墻上一跨,就去孫豐收那院溜達嘮嗑了,有時候是看不慣徐氏呲噠他老嫂子,跨墻過去打抱不平。
后來徐氏罵老孫頭,狗拿耗子多管閑事,說老孫頭醉翁之意不在酒,居然打他老堂嫂的主意。
孫老太和孫五爺都是死了老伴的人,徐氏不懷好意的,在村里明里暗里的這么一宣揚,村里的閑言碎語就多了,眾口鑠金,孫老太臉上掛不住了,她找到孫五爺,告訴他以后沒事別來串門,她家的事不用他管。
孫五爺聽了氣夠嗆,好心當做驢肝肺啊這是。
于是,連夜就讓三個兒子活泥,把他們兩家之間的院墻往高了壘,越高越好。
低了不行,他怕徐氏再罵人的時候,他怕他忍不住再翻墻過去。
就這么的,兩家之間的院墻,高的離譜。
從此兩個老人就是路上碰面了,為了避嫌,也都不怎么說話,這也是老孫太太病了這么些天,隔壁都不知道的原因。
虞小憐牽起小虎子的手,回去了隔壁院子。
孫五爺背著手跟在身后,他的一幫孫子、孫女,也呼啦啦的跟了一溜。
虞小憐一進院子,徐氏目光一怔,面上露出一抹心虛,但轉瞬即逝。
徐氏笑,“呀,這不是我大外甥女嗎你咋回來了你爹娘呢又是你自己回來的”
徐氏親熱熟稔的樣子,讓虞小憐一陣惡寒。
虞小憐透過敞開的窗戶,看見徐老大整在屋里翻她姥姥的箱子。
她也不搭理徐氏,沖孫老五大聲道,“五爺爺,屋里有小偷,在偷我姥姥的東西呢。”
因為孫老太一直病了好幾天,屋里沒人收拾,有濃重的藥味不說,屋里還有一股子莫名其妙的臭味,因此虞小憐去隔壁吃早飯之前,就將窗戶打開通風了。
虞小憐不說,孫老五也看見了,而且他也猜到了屋里的人,是氏的哥哥徐老大,但他裝作不知,樂得配合虞小憐。
于是,他扯著嗓子把他的兒子和媳婦全喊了過來。
抓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