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莽子長的人高馬大的,蔣老漢卻是個干巴瘦的老頭,老頭想要扇他大兒子,那得他大兒子肯彎腰讓他扇才行,否則的話,老頭壓根兒夠不到。
蔣莽子又哪里肯配合他老爹打他呢,在蔣老漢跳起來要揍蔣莽子的時候,他順勢往后一躲,蔣老漢掄起的胳膊,就揮了個空。
「別鬧了」蔣莽子爆怒的將他老爹推了個趔趄。
蔣老漢搖搖晃晃的站穩,破口大罵道,「不孝子啊,你這個不孝子,老天爺咋不嘎巴一個干雷劈死你呢」
蔣莽子語氣不善的回懟他爹,「老天爺長著眼呢,好人惡人他能分得清」
荀氏從地上掙扎著起來,她現在的腿已經不像先頭疼的那么嚴重了,不過站起來后,她受傷的右腿還是不敢著地,她只能金雞獨立的樣子站著。
眼看事情發展的偏離了方向,荀氏大喊一聲,「老蔣頭,今個兒可不是談你兒子給你養老的事兒的時候,你小兒子把我腿踢壞了,不賠我五兩銀子,你家誰也別想好」
蔣老漢被荀氏的大嗓門嚇了一跳,轉回身來,大聲吼道,「荀氏你以前好歹是個秀才娘子,你咋能學別人訛人你快好好站著吧,一個腿蹦蹦跳跳的像什么話」
荀氏腿疼可不是裝的,她感覺她的腿肯定是傷到骨頭了,這傷筋動骨一百天,她身邊又連個伺候她的人都沒有,不多要點錢,那怎么能行
「誰訛人了不信找個郎中,咱們當場驗傷,你看我是不是傷的很嚴重。」說著,荀氏倒吸一口涼氣,仿佛強忍著疼痛似的。
虞小憐轉頭對她家護院道,「去把咱們村吳郎中請來」
護院應了聲是,大踏步的去請郎中去了。
不一會兒,吳郎中被帶來了,男人們轉過身去,荀氏把小腿上了的褲子挽起來,吳郎中看了看荀氏有些發青發紫的小腿,又伸手按了按,疼的荀氏嗷嚎一聲。
「腿骨傷著了,但沒什么大事,在家養個十天半個月的,應該就能走路了,不過不能干重活,像挑水擔柴什么的都不行,這腿短時間沒不能吃力,要想完全好了,得兩個月出頭吧」
吳郎中說完,放下荀氏的褲腳子,又從藥箱子里拿出一個黃色的小瓷瓶,「我這里有跌打損傷的藥油,你每天自己抹上一些」
「吳郎中,我的腿可疼了,我感覺骨頭都斷了,真不用打夾板嗎就抹這個藥油就能當事兒」荀氏總覺得吳郎中把她的傷看輕了。
吳郎中把藥油塞荀氏手里,「如果你注意點,別在加重傷勢,就不用打夾板,夾板沉啊,帶著不透氣,對傷勢恢復也不好,能不帶咱們就不帶
這個藥油三百文錢,哪個給錢」
孫豐收連忙掏出一個銀角子遞到吳郎中手里。
吳郎中掂量了一下重量,給孫豐收找回來了一百文錢,并囑咐荀氏現在這樣,最好有人照顧,直到傷愈。
荀氏不甘心,想要再說些什么,被祁里正給攔住,
「行了,行了,都是一個村的,別鬧了」
祁里正說完,見荀氏沒太激烈的鬧,只是低聲罵罵咧咧的,便趕緊讓盧氏回家取錢去,取三百文錢來
「不行」荀氏突然大聲道,「三百文絕對不行,最少也得一兩銀子,不然我就把這事兒告訴我兒子善和」
盧氏和蔣丁財嘀咕了幾句,就在大伙以為他們兩口子要討價還價的時候,盧氏居然很痛快的答應了,并使喚蔣丁財回家取了一兩銀子給荀氏。
荀氏罵罵咧咧的接了銀子,然后看向孫豐收,「好姑爺啊,你也聽見了,吳郎中說了,我這傷得有個人照顧,這段時間我就得先住到你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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