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要是有心來豫州這邊,你就告訴他們往桃花村來,我們不怕麻煩,別給你和景晨惹麻煩就行」虞長河苦口婆心的道。
虞小憐眉眼含笑,乖巧應下,「知道了,爹」
雖然這些孫家媳婦都給自己爹娘兄弟捎錢,但人家可沒說讓爹娘兄弟來投靠的話,畢竟要是把這些外戚都弄來,家里的男人們肯定也會有意見的,誰也不愿意整一幫窮親戚,當成活祖宗一般供著,能捎錢回去,就已經是盡了這些媳婦們的最大孝心了。
次日,虞小憐去了洛城,和應夫子還有鹿蔓蘿和趙鏢頭道別,又到臻品閣,將趙三丫留下,讓趙二丫這個當姐姐的,給三丫尋摸個好人家嫁了。
虞小憐早在小二丫和孫滿倉成親的時候,就已經將她們姐妹兩個的身契還給了她們,而且她現在身邊不缺丫鬟用,大橋胡同就有使喚丫鬟,蘇景辰決定這次把大橋胡同的人都帶上,只留了一個老者看門護院。
在洛城的最后一晚,是在向陽巷,孫氏和虞長河也在。
孫五林媳婦帶著孫滿悅和孫滿勝,就住在虞小憐房間的隔壁,方便明天早上一起出發。
即使虞小憐心里希望時間過的再慢一些,但還是到了該出發的時候,蘇景辰等到了李文元后,就張羅著車隊出發,孫氏拉著虞小憐依依惜別,虞子謙和虞子萱到沒什么難過的情緒,他們以為姐姐還是和以前一樣,過段時間就回來了。
虞小憐讓高氏帶著孫滿悅和孫滿勝上車,高氏上車之前東張西望,似乎盼著孫滿慶來送她,但一直等到了杏花村的李文元都到了,她也沒盼到她大兒子的身影,心里不免有些悲涼。
見天色大亮,日頭馬上就要高升起來,孫氏也不再拉著虞小憐的手,而是催著她趕緊上車。
虞小憐昨夜幾乎整夜未睡,才上了馬車不久,就靠在蘇景辰的肩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為了盡快趕到陽城去,他們幾乎是日夜兼程,用了近兩個月的時間,才算到了陽城。
他們到了第一件事,就是去陽城縣衙找陽城縣丞,拿出上任文書和縣丞亮明身份。
陽城縣的縣城是一個五十多歲,且留著略有些滑稽的八字胡的人,姓錢。
錢縣丞可不是一般人,自從他中了舉人之后,就一直在陽城當差,一開始是做主薄,熬了五六年才當上縣丞,但至從他當上縣丞之后,熬走了數不清多少任的縣令。
可謂是流水的縣令,鐵打的縣丞。
接下來幾天,蘇景辰算是發現了,在某些方面,這個錢縣丞的話語權居然在他之上。
蘇景辰初來乍到,想認識一下府衙所有的衙差和衙役,交代一下以后行事準則和做事方法等,蘇景辰把這事兒交代給了錢縣丞,卻不想錢縣丞直接駁了蘇景辰的命令,說當前陽城附近有幾個村子有了疫情,縣衙里的人都派出去了。
「哦,你派他們出去做什么了」蘇景辰是看出來了,這錢縣丞是仗著自己年紀大,欺負他年輕呢
錢縣丞不緊不慢的道,「自然是在有瘟疫的村子設障礙,把村子圍住,不許里面的人出來。
要是讓那些得了病的人隨便出來,那豈不是會傳染給更多的人」
錢縣丞一副教蘇景辰做事的態度,讓蘇景辰非常不爽。
「除了這些,對于疫情,錢大人還做了哪些措施」
錢縣丞當了也有十多年的縣丞,自然明白蘇景辰問的是什么,他重重的嘆了口氣,說道,「我自然是想幫助得了瘟疫的百姓,但咱們陽城縣
衙現在窮啊,賬上一文錢沒有,就連衙役們的月俸都已經好久沒發了。
唉,我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不過,好在蘇大人你來了,你是今年的新科狀元,是大才,想來是有辦法幫助百姓的,老朽就全仰仗蘇大人高見了。」
哼,反正縣衙賬上一文錢沒有,還倒欠著城中幾個富商的錢,我倒要看看一個二十歲的毛頭小子,能有什么辦法
蘇景辰叫來李文元,讓他把縣衙的賬薄拿出來,一一對過。
李文元自從和虞小憐接觸,也對算學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對賬簿自然不在話下。
只是李文元才一看這縣衙賬簿,眉頭就深深的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