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賬簿怎么記的如此混亂」簡直如同一團亂麻,讓人無從入手。
錢縣丞聽了李文元的話,面上露出一絲得意
就是要亂,就是讓你們沒法對賬
縣衙這賬簿上可是欠了近六百兩銀子,他就不信蘇景辰能愿意從自己的口袋里,拿出錢來把賬填平
哪個來當縣令不是為了掙錢,反而還倒貼錢呀
但是蘇景辰要是想把這個縣令坐穩,第一步就得平賬。
平賬之后,賬面上還得有剩余,這樣才能下發命令,過過縣令大人的癮,不然他敢保證那些衙差和衙役,沒有一個愿意聽蘇景辰的調遣的。
想到這里,錢縣丞不免更加得意。
這一個七品官的俸祿,可就四十五兩銀子,加上年底的恩俸也就一百二十多兩。
朝廷給的公費就更少了,每月八兩銀子,說實話這要是不剝削百姓和那些有錢的富商,這八兩銀子都不好干什么。
「把他們叫回來」蘇景辰看過李文元遞過來的混亂賬簿,直接精準的把賬簿扔在錢縣丞的臉上。
錢縣丞原本還等著蘇景辰給他說軟話,求他,卻不想蘇景辰直接將他的面子踩在鞋底下。
呵,年輕氣盛是吧我要叫你悔不當初。
「縣令大人這是干什么賬面上欠錢,又不是我虧空的,我能力有限,已經盡力填補了。」見蘇景辰如此壓不住氣,錢縣丞心里更加高興,往往這種年輕人,最是好拿捏。
等我把你的銳氣挫一挫,好叫你來求我,沒有我,你連秋天的糧稅都收不上來,哼
「衙差和衙役的月錢,是朝廷每個月按月下發的,怎么賬上還欠了他們的錢你解釋解釋」
蘇景辰干脆冷下臉,如果他不拿出一點態度,錢縣丞這個老油條根本就不會怕他。
「這不是春天的時候,戶部來人來取稅錢,咱們陽城現在人口流失嚴重,稅錢根本收不上來,但朝廷給咱們的是硬性指標,交不夠可不行,沒辦法,這才大家伙湊了湊,算是把戶部得大人給打發走了。
就這,我還倒貼了自己做的月俸,沒有記錄在冊,唉,本想著做好事不留名,卻不想被蘇大人如此誤解懷疑」
錢縣丞表面做出一副傷心難過的樣子,實際上對于自己能完美應付蘇景辰的各種提問,而沾沾自喜。
蘇景辰冷笑,「是嗎那就等我查過稅收賬簿,好還錢大人一個清白。」蘇景辰雖然沒當過縣令,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但在洛城的時候,閔風逸家的劉主薄黑閔風逸匯報的情況,他聽的可是一字不落。
那洛城可比陽城土地面積差不多大,雖然洛城土地一年兩收,但人家一年固定上繳的稅銀和糧食后,縣衙尚且大筆留存。
他們這沒有留存也就罷了,居然還倒欠六百兩銀子,這就很不合理,說這里面沒有貓膩的話,蘇景辰才不信
錢縣丞聽說蘇景辰要徹查所有賬簿,微微一笑,壓
根兒沒慌沒亂,「這些賬簿要是一一算過,恐怕得花費好幾天的時間,辛苦大人了。」
蘇景辰微閉一眼眼睛,「還請錢大人走一趟,明日清晨把縣衙所有人都聚齊,我有話要說,要是有誰因故沒來,那對不起了,我只好解除他的差事。
你也看到了,我帶了不少人來,不缺人使喚」
錢縣丞被蘇景辰這話,氣的不輕,但他再不服氣,也得點頭應下。
沒辦法,官大一級壓死人啊
要是讓他那幫親戚稀里糊涂的丟了差事,恐怕他家可有的熱鬧了。
沒錯,至從陽城上一任縣令意外死了后,大半年的時間,縣令的位置一直都空著,錢縣丞早就把這縣衙里里外外都換成了自己人,除了這些衙差和衙役,還有縣衙的門人和更夫,仵作和馬快,轎夫和庫丁等等,但凡能換的,他都換了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