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見蘇景辰是個好說話的人,干脆壯著膽子,打聽起秋糧稅的事來。
上一任的縣令在陽城大災后,不僅沒有減免糧稅,但災情稍微緩解一些后,就開始強行收糧稅,甚至過分的要求百姓把災情時候欠下的糧稅補齊。
總之一句話,他不管百姓地里打沒打出糧食來,反正他要收的斤數,你必須得湊夠。
啥不夠
有招想去,沒招死去
稅糧份例是朝廷規定的,蘇景辰不能做主減免,不過,要只是交稅糧,百姓倒也不至于如此難過,除了稅糧之外,前任縣令還巧立名目,額外多加了好幾個雜稅。
雜稅免了,只要稅糧就行
蘇景辰話音一落,整個現場頓時喧鬧一片。
有拍巴掌高興大笑的,有笑著笑著就哭了的,有默默在心里感謝觀音娘娘的,感謝娘娘給了他們陽城縣一個好官。
君墨白聽了探子傳回來的消息,挑眉一笑,「沒想到那蘇景辰還真有兩下子,這么快就籠絡了一部分人心。」
「王爺,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傅青有些忐忑。
「你說」
「陽城水泥廠那邊比咱們待遇好,咱們這邊的徭役們不知道從哪里聽說了這事兒,私底下不少人議論,說」
傅青停頓了一下,又閉了一下眼睛,咬牙說道,「說王爺剝削壓迫百姓,總之,王爺現在在外面的名聲很不好。」
這事兒說起來,也怪蘇景辰。
要不是蘇景辰開了給徭役工錢的先例,他們王爺的名聲也不至于被貶低成這樣。
要知道,至從北地旱災以來,賑災的過兒和災后重建的活兒,那都是他們王爺勞心勞力的功勞,現在倒好,來了個蘇景辰,直接壓過了他們王爺的風頭。
「他們再有意見能怎么樣莫非他們還敢造反不成」其實傅青不說,君墨白也知道那些徭役對自己有意見。
但又意見又怎么樣他是林州王,林州他最大,誰不服都得給他憋著。
「造反是不能造反,就是這事兒一傳十,十傳百的,屬下怕對王爺的名聲不好。
要不屬下去趟陽城,讓蘇景辰不許再給那些徭役發工錢。」傅青其實很是不理解蘇景辰的所作所為。
他就沒見過不愛錢的官
當探子回報,說水泥廠每日開銷一百多兩的時候,傅青是非常吃驚的,這蘇景辰莫不是傻吧
明明可以省下的錢,他卻要撒出去,這樣與眾不同的官,他實在是第一次見。
歷年來,只要上頭一聲令下,那民壯都得來給官家干活,不給錢不說,一天只給吃一頓飯,干的慢了還得皮鞭子抽打,這才是傅青印象里的服役場面。
結果,
他十幾年的認知,在蘇景辰這里被顛覆了。
君墨白擺手,「一個官一個令,咱們還是由著他去吧蘇景辰是個有能力的,要是把他弄下去了,來個蠢笨如豬的,我更生氣」
不管怎么說,蘇景辰給他獻了水泥方子,又協助他先后抄了幾個貪官的家和土匪窩,幾個月時間而已,他沒費什么心力,就得了上萬兩銀子,君墨白還是很滿足的。
既能服務百姓,又能滿足他,不得不說,蘇景辰的確是有兩把刷子的。
至于名聲,只要他后期稍稍營造一下就有了,這些個徭役不足以影響大局。
「可是,蘇景辰免了所有苛捐雜稅,如果只交戶部稅糧的話,那王爺你」
稅糧被戶部領走,那他們王爺豈不是什么也沒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