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不能拒絕,而是拒絕了也沒用。
這是斗獸場的規矩。
周凜月臉色慘白,她想從上面下去,可男人絲毫不給她后退的機會。
“多少女人想被我看上,排著隊的脫光了等著我上,你他媽在這里裝什么清高呢”
周凜月幾乎已經半邊身子懸空了,男人手肘抵在她的腰窩上,只要他稍微往下使力,她就會掉下去,徹底被這詭譎幽暗的海面給吞噬。
甲板上強勁的海風吹的她搖搖欲墜,如果不是男人的手肘在后面做著支撐,恐怕她已經被甩下甲板,重重擲在地上。
她低下頭,緊閉雙眼,生怕多看一眼自己就會被這副景象嚇到嚎啕大哭。
也不知道會不會真像這個男人所說,她掉下后也沒人知道。
秦晝會知道嗎。
在不合時宜的地點突然想到他,周凜月卻沒有心思去過多在意她此刻的異樣。
下一秒,手腕上的感突然松開。剛才還攥著她手腕恐嚇她的男人傳來一聲凄慘的叫聲。
周凜月甚至還沒來得及看清這一切,因為慣性從甲板上摔了下去,可是沒有預想之中的疼痛,反而跌進一個異常溫暖的懷抱里。
男人強勁有力的手臂摟著她的腰,耳旁是游艇勻速行駛時,獵獵的風聲。
在這個時候聞到那股熟悉的沉香氣息,剛才被那樣對待都沒哭的人,這會反而忍不住眼淚了。
李彰此時整個身子懸空,只剩一雙手還死死攥著欄桿。
所有支撐點都在那雙手上,手背的青筋都快炸開了。
他像是一塊懸掛在旗桿上旗幟,風蕩開了海面,也將他一并給蕩開。
輪船的速度不算特別快,所以他勉強還能支撐一會,濺起的海浪早就將他周身給打濕。
“媽的”男人繃緊了全身力氣,咬著牙爆了句粗。
剛才不知道是誰掐著他的脖子將他一腳踹下了船。
天黑,甲板上只有遠處的航行燈是亮著的。
什么雜碎也敢在他面前玩兒英雄救美這套
他滿臉戾氣的抬起頭。
甲板之上,男人嘴里叼著雪茄,一身正統英倫紳士的打扮,深色的粗呢大衣里,是妥帖正式的西裝三件套。
每一道褶皺都帶著高級的質感,食物鏈分三六九等,捕食與被捕食。
人與人之間的階級劃分,自然也存在于三六九等。
而面前這位,則是處于食物鏈的最頂端的秦晝。
復雜的情緒在心底滾過好幾遍,今天這艘船上有場拍賣會,北城但凡有點身份臉面的人都來了。
這位出現在這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可是自己的活動范圍只在前四層,無論如何都與這位大佬扯不上關系的。
所以他什么時候把他給得罪的
李彰驚懼的臉上夾雜著討好的的諂笑,說不清是因為恐懼這海浪,還是恐懼其他,他的聲音沾上沒法控制的顫音,勉強綻出幾分比哭還難看的笑來“秦秦總,您這是開的什么玩笑。”
秦晝單手抱著受了驚嚇的周凜月溫柔安撫,那根才剛點燃的雪茄按在男人抓著欄桿的手背上。
人肉煙灰缸到底不如石英砂的好用,碾了那么久都不見熄滅。
那股皮肉被炙烤的焦糊味慢慢散開,他也沒了耐心,干脆直接將那根還剩余一點微弱火苗的雪茄煙蒂塞進他的嘴里。
淡淡沉香夾雜雪松片的冷冽,以及灼傷的痛感在李彰的嘴里散開。
秦晝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只剩下令人發寒的低沉“海風吹的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