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替周凜月揉按著手腕處的紅腫,一邊溫聲問她“誰帶你來的”
比起詢問,而像是一點一點的誘哄。
哄著她將一切實情給說出來。
她低著頭,如實回答“院長說有個酒會,讓我和阿昭過來,說就是普通吃頓飯而已。”
院長。
秦晝在心里記下了。
他聲音溫和“肚子餓不餓”
她搖頭,本來胃口就小,經過剛才的事情之后更是半點胃口都沒有了。
她和秦晝說“我有點困了。”
“好。”
秦晝今晚對她格外溫柔,幾乎是有求必應。
海上的夜晚很冷,這艘郵輪的線路是從北岸口一路西行,游完一整圈之后才會重新回到北岸口。
也就是說,明天才會靠岸。
秦晝過去把窗簾拉上,將空調的溫度往上調了調,又開了加濕器。
“需要關燈嗎”他問她。
周凜月一雙漂亮的杏眼無聲注視著他,此時那雙眼里有太多東西。
知道她有話要說,秦晝便有耐心的等著,沒有不耐煩,也沒有去催她。
過了好久好久,她深深吸了口氣,那口氣吸成肺里,好像轉換成了同等的勇氣。
她這才訥訥著輕聲請求他“可以可以麻煩你陪我一起睡嗎”
她像是提了個非常無禮的要求,說完之后手指就緊緊攥著身上的被子,緊張到連呼吸都忘了。
若是平時,她無論如何也開不了這個口。可是今天,她實在是害怕。
秦晝沒有立刻回答她,而是仔細的看了她一會。
在周凜月以為自己這是被拒絕了的時候,他輕聲開口
“我們是夫妻。”
他關了燈,只剩床頭旁那盞小燈還亮著。
這句話好似一個提醒。
他們是夫妻,她這個訴求是合理的,不必用“麻煩”的字眼。
他語氣平靜的闡述“所以我有義務陪你睡覺。”
因為是夫妻,所以才會留下來陪她嗎,因為義務。
周凜月眨了眨眼,說不出因為什么,她突然有了一種怪異情緒,為他的這句話。
她早就困得不行了,又靠在他寬厚且溫暖的懷里。
才剛涌出一點苗頭的情愫很快就因為她的入睡而過早夭折。
這場拍賣會說白了就是花錢買人情,秦晝站在金字塔頂又如何,隔行如隔山。
想要穩妥做好一樁生意,上下都得打點。
如今上頭大力扶持旅游行業,親自撥了款項下來,又一路綠燈放行。
秦晝眼光長遠,早幾年就有所察覺,修建度假村的計劃提前半年保密進行。
只是前段時間收到消息,他手里那塊地因為地理位置和留存時間,有可能會被劃分為文保建筑。
一旦劃分成文保建筑,別說修度假村了,連拆都拆不了。
他今天主要是為了這個事兒才過來。
隨手拍下幾件八位數的破銅爛鐵,又轉手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