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在想些什么,陷入沉思。
月光并沒有完整的眷顧到他,他的側臉匿在一片陰影之中,看著晦暗不明。
坐姿也顯出幾分頹然,身子微弓,手臂隨意地撐放在腿上,低著頭,睫毛耷拉。
他很少露出現在這樣示弱的神情來。
除了偶爾幾次在情熱之時,他與她交頸廝磨,啞著嗓子一遍又一遍地請求她“漲得難受,小月亮可以幫我弄出來嗎。”
這種程度的,只能算是不正經的。
周凜月低下頭,看見懷里抱著的手臂,她愣了愣。
襯衣已經沾染她的體溫。
她松開手,手臂撐著床面坐起身。
陷入沉思中的男人幾乎是瞬間回神,他靠近她,用手托住她的背。
她甚至不需要使一丁點力。
待她坐起身后,他在她身后豎放了個枕頭,讓她靠的更舒服一點。
“不困了”
周凜月搖搖頭,她低頭看了眼他腕表上的表盤。
已經是凌晨三點。
她問秦晝“你沒睡”
輕描淡寫的三個字“我不困。”
周凜月沉默起來。
見她一臉凝重,他輕聲笑笑,抬手在她領口滑落的肩上揉了揉“怎么,開始心疼我了”
又恢復到他平日里的不正經腔調了
不知道為什么,他現在的不正經反而更讓她心安。
一直如同懸空踩鋼索的揣揣不安終于落回了實處。
她覺察自己站在實心的地面上。
秦晝也只是嘴上不正經,沒有真的對她做什么。
他笑了笑,問她餓不餓。
周凜月搖頭,可能是以為他要走,竟然伸手拉住他的手腕。
他低頭,眼底是靜的,但嘴角弧度仍舊上揚。
看了眼被握住的手,又抬眸去看她。
笑容曖昧不清,又攤手表示愛莫能助“你才剛恢復一點,醫生不建議劇烈運動。”
反應過來他口中的劇烈運動指的是什么,周凜月臉一紅,含糊不清的說他亂叫。
她聲音軟軟糯糯,發起脾氣來低著頭,嘴里含著一口氣,臉頰兩邊微微嘟著。
像一只笨頭笨腦的倉鼠。
他覺得可愛,伸手捏住她的兩腮,微微用力。
“這什么表情,在心里罵我”
周凜月推開他,鉆進被子里“沒有。”
秦晝站起身,看著被子隆起的弧度,眼底佯裝的平靜終于被那點淺淡的笑給取代。
他隔著被子拍了拍“想悶死自己”
她終于肯探出一個腦袋來,月光下,她的眼睛也一并散發柔和的光。
“你剛才”
他垂眸,安靜等待她的控訴。
周凜月抿了抿唇,小聲埋怨著“你剛才又打我屁股了。”
她似乎挺不服氣,以前只有犯了錯才會被他壓著打屁股。
現在的她是鮮活的,有喜怒哀樂,有嬌嗔慍怒,也會臉紅害羞。
秦晝掀開她裹在身上的被子,有模有樣的對著她的屁股道了個歉。
然后問她“消氣了嗎”
她像看變態一樣看他,縮到了床腳,與他拉開最遠的距離。
但跑的再遠也是徒勞,最后還是被撈回懷中。
他正經起來,手臂越過她的肩去捉她的手,指腹貼在手腕上一路往下摸。
“珀湖邊上的溫泉酒店竣工了,還沒開業,后天我帶你過去。”
周凜月被他這么抱著,靠在他寬闊結實的懷里,沒由來的踏實與安心。
所以她沒有躲避他的觸碰與撫摸。
“不是還沒開業嗎,為什么帶我過去。”她不解地回頭。
他尋了間隙就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淡淡笑意從胸腔震出“過去當凈化器,幫忙吸吸甲醛。”
她一愣,面露苦色。
然后秦晝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