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城寸土寸金的地界,居然也能輕輕松松住進去。
等到門口,他們一前一后下車,那輛白色阿爾法開遠。
周凜月抱著秦晝的大衣,停在那,沒動。
秦晝在離她較遠的地方點了根煙,見她穿著單薄又杵在風口。
眉頭皺了皺,隨手將煙撳滅。
他走過來,拿走她抱在懷里的那件大衣,為她穿上。
整理領口時,順手在她臉上摸了摸,感受體溫。
“不冷”
身高的差異,讓她穿上他的衣服格外滑稽,像是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她整個人仿佛都被一并裝進去。
她說話時,嘴邊甚至呵出一團團白霧。
“冷,秦晝,我很冷的。”
天生的嬌氣聲線,平時普通說話都像撒嬌,更別說她當下的確在撒嬌。
有那么一類人,天賦大于經驗。
在她二十多年的漫長人生中,撒嬌次數少得可憐。
綿軟的語調,拉長的尾音,輕易就將固若金湯的疏離盡數擊潰。
她主動往他懷里靠,手臂越過他的腰,輕輕摟住。
雖然沿途燈暗,但偶爾有車輛途經,遠光燈刺眼,在路邊親密依偎的二人仿佛是舞臺聚光燈下的主角。
難免會惹眼讓人多看。
秦晝不大適應這種注視,但小姑娘難得主動一會,他也不舍得推開她。
聽見她試探的問了句“你是吃醋了嗎”
說句話都格外小心,生怕踩中他周圍看不見的那條線。
秦晝聲音微沉“我還不能吃醋了”
“能。”她從他懷里抬頭,下巴抵在他胸口,溫順又乖巧,“可我不喜歡那個付思域,我只喜歡秦晝。”
她說完,又沉默下來。紅著臉又往他懷里縮。
秦晝低下頭來,一改剛才的淡漠,笑得輕浮“風太大了,沒聽清。再說一遍”
她自己說完又覺得羞恥,窩在他懷里不肯出來。
秦晝拍拍她的后頸,輕聲提醒“出來透透氣,別把自己悶死了。”
她這才紅著一張臉從他懷里稍稍退開。
他嘴角噙笑,好整以暇的看著,等她什么時候緩過來了,自己再什么時候開口。
小姑娘臉皮薄成那樣,也不知道是怎么當著那么多觀眾的面表演的。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臉,想看看到底有多薄。
她輕呼一聲疼,眼中含了口怨氣。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她微微鼓起的腮幫上戳了戳。
“河豚嗎你是”
周凜月再遲鈍也能察覺到,他們之間的相處在發生微妙的改變。
始終橫亙在他們中間的那堵墻終于被拆掉了。
她哪怕是撒嬌或者生氣,都能夠明晃晃的表現出來。
不再去畏懼一些,忌憚一些。
秦晝成了她的畢生依靠,也是她最大的底氣。
總賽前兩天,她和舞團一起聚餐。
林昭喝多了點酒,又和蔣素婉一言不發吵起來。
她們兩人不對付,但蔣素婉頂多和她打幾句嘴炮,再嚴重點就是女人扯頭花。
蔣素婉真正看不爽的那個,只有周凜月。
她太好勝了,原本在她老家的小縣城里,她是所有人稱贊的神童。
人人都說,她生來就屬于舞臺。
就連老師都這么說,她未來肯定大有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