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東西的同事見她出去這么久,隨口一句問她剛剛去哪了。
她佯裝鎮定,對著鏡子卸妝“我剛剛剛去洗手間了。”
對方已經收拾好東西,往肩上一掛,沖她揮手“那我就先走了哈。”
周凜月點頭,和她說了聲再見。
旁邊傳來用力關門的聲音。
周凜月被嚇了一跳,她抬眸看去,是蔣素婉。
她眼周有點紅,不知道是剛哭過還是氣成這樣的。
不爽地瞪了周凜月一眼。
周凜月沒有理她,繼續卸妝。
她沒有讓秦晝等太久,二十分鐘就完全搞完。
秦晝今天開了另外一輛車,之前那輛阿斯頓馬丁還在露天停車場那兒停著。
興許是因為這車價格太貴,又連續在那停了好幾天,過往車輛每次經過都會有意放慢車速,生怕刮到碰到。
先后好幾個人去和保安反應。
保安說近幾天場地有比賽,估計是哪個選手或是其家屬的車,上午還過來問了一遍。
語氣非常委婉的說,還是盡快開走,以免給周圍住戶帶來不便。
周凜月就與秦晝說了這事兒。
他聽完后,點了點頭,側身給她系上安全帶“知道了,我待會給司機打個電話,讓他過來把車開走。”
她懵懵懂懂,見秦晝開走的方向不太對。
于是問他“不回家嗎”
他答非所問,副駕駛的車窗開了一半,讓她往外看看。
他說“下雪了。”
周凜月往外看,果然下雪了。
她將手伸出窗外,一片掉落在她掌心。
很快就消融成一滴雨水。
她突然想起來,秦晝之前說過,下雪的時候才最適合泡溫泉。
她遲疑“可我什么都沒帶。”
秦晝笑說“帶了我就行。”
不太正經的一句話,周凜月聽出了心安與踏實。
其實很久之前就就是這樣。和秦晝在一起后,周凜月粗心導致的手忙腳亂就再沒有發生過。
她的所有事情,秦晝都都能事無巨細照顧到。
甚至每天放學后,他都會專門去給她整理一遍課桌。
什么東西放在哪里,都會做好歸類。
有一次上課突然低血糖,她在書包里找了半天糖,摸了個空后才想起來,今早出門忘帶了。
眼前開始陣陣發黑,身體的不適讓她想要舉手和老師求助。
但滔滔不絕的講課聲還是讓她猶豫地收回手,那種當著所有人發言的恐懼始終難以克服。
身體與心理的雙重折磨之下,她還在做最后的掙扎。
低頭時,正好看見課桌角落貼著一張標簽。
剛勁有力的字體,寫著一行筆鋒凌厲的字。
課桌右邊,放在筆筒旁邊的巧克力。低血糖頭暈的時候記得吃。
無異于是看見了救世主。
至于是之前的秦晝,還是現在的秦晝。
周凜月握緊了安全帶,心里淌過陣陣暖流。
都是他的救世主。
車子停在十字路口等紅燈,長達五十多秒。
秦晝干脆開了電臺,隨機的頻道,一首不知道名字的英文歌。
應該是國內翻唱版,發音奇怪,咬字不清。
但周凜月卻聽得很認真,甚至跟著哼了幾句。
以前倒沒發現她唱歌也這么好聽。他笑著問她“當初怎么沒走音樂這條路,反而去學了跳舞”